交上来。” 谢时雨呵呵笑了一声。 比起她来,谢蕴才是魔鬼吧。 谢蕴瞥见她置身事外的样子,抿了抿唇:“你也要写,今日累了,便后日交。” 谢时雨:“......”视线扫向老好人浦深。 浦深用眼神告诉她: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帮你写的。 于是谢时雨在忙忙碌碌一天之后,又忿忿坐在灯下提笔,洋洋洒洒回忆起那些年被感想心得支配的日子来,神伤不已。 ...... 容叶恢复的很不错,左脸上只余淡淡的痕迹,用脂粉轻轻遮一下,便看不清了。 又继续观察了几天,确定没有出现任何后遗症后,容叶便打算动身离开了。 谢时雨讶异:“你不同我们一起走?” 冷星河与盈盈还在谷中呢。 容叶摇了摇头:“马上就是爹娘的忌日了,我再晚就赶不上了。” 其实比起她那个弟弟,谢时雨更想和容叶一起回沧州,至少一路同行也不至于无话可说了。 谢时雨只好惋惜地道:“我们便在冷家再见吧。” 容叶笑了笑,心中却在想,以后可能都没有机会再去冷家了。 一旦回了沧州,她同冷星河的婚约大概就要终止了。只是有些可惜,不能和谢时雨做亲戚了。 三天后,谢时雨的案几上出现了一封信,容叶悄悄离开了黄泉谷,没有惊动一个人,就像她来时一样,一人一马,行走天涯。 谢时雨展开信,上面只有四个字。 珍重,勿念。 谢时雨扯了扯唇角,江湖女子连告别都是这么不拘一格、短小精悍的嘛。 反正自己不日也要去沧州了,谢时雨也不觉可惜,开始收拾起行囊。 她发现自己收拾行囊的次数越来越多,似乎每次回到谷中,待不了很长时日就要下山,以至于她用来打包行李的布料都磨损了。 谷中唯一擅长女红的梁浅替她重新缝了一个新的,上面缀有淡蓝色的花纹,手艺精巧极了。 谢时雨忍不住抱住夸她:“师姐如此贤惠,以后谁娶了你可就有福气了。” 梁浅的笑意慢慢淡了。 谢时雨恨不得给自己脑门上扎个几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梁浅任她抱着,过了很久,才长叹一声,道:“我放弃了。” 嗯? 谢时雨抬眸。 “其实等你离谷后,我也要回魏国老家了,毕竟到了这个岁数,家里父母都在催了,我已经没有那样的时间去等一个人了。”梁浅怔怔望着屋中角落处的一盆绿植,声音像是浮在尘埃里:“我在叶度身上耗费了太多时间,我不知道值不值得,我只知道,我等不起了。” 谢时雨松开双手,看着梁浅的眼睛,如一汪死水,再无波澜了。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虽然饱经挫折,但提起叶度的时候,眼里总是带着融融笑意。如今这个样子,看来是真的打算放弃了。 “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叶度说了什么,谢时雨相信梁浅是不会放弃的,毕竟她一路追在叶度身后,已经这么多年了。 梁浅入谷有多久,这场单相思就持续了多久。 梁浅原以为她自玄火归来,了解了叶度的过去,弄明白了叶度不愿意接受她的原因。当她再次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叶度还是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 梁浅嘴唇发白:“他说,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喜欢上一个女人了。” 他只喜欢过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背叛了他,又救下他,最后却死在自己手上。 梁浅没忍住落下一行清泪,忙以袖子擦泪,却越擦越多,像是断线的珍珠,怎么也止不住。 谢时雨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块帕子。 梁浅没接,失控地伏在谢时雨肩头啜泣。 “他叫我不要浪费时间了,他从来都没喜欢过我。” 谢时雨轻叹了一口气,小师叔叶度流连花丛、游戏人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伤姑娘心的话,如今对梁浅却如此不留情面,怕是彻底伤了师姐的心。 梁浅吸吸鼻子,眼睛红红的。 “我也不是没有自尊心,放弃就放弃好了,等我回去了就找个人立马成亲,决不再想他!” 谢时雨知道她是一时气话,随意附和了一声:“是是是,天下好男人这么多,也不差他叶度一个!咱们随便挑一个......师姐!”谢时雨眼前一亮,摇了摇梁浅的肩,突发奇想:“我想到一个法子可以帮你试探小师叔的真心。” 梁浅愣了一下,长长的睫毛上落下一颗泪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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