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异样的天象究竟代表什么? 桂宫中,叛军和殿前卫陷入鏖战。 秦策重病,实在难以起身,更不能轻易移动。刘皇后和刘淑妃守在光明殿,听到殿外的喊杀声,姊妹俩没有半点惊慌,依旧表情淡然,为秦策奉上汤药。 殿内的宦者宫婢脸色煞白,唯有大长秋和少数婢仆一如寻常。 似乎习惯了这种杀戮,见到喷在殿门前的血迹,大长秋仅是眉头微皱,扫过两眼就罢。 遇上情况紧急,有叛军突破殿前卫的防守,大长秋请示过刘皇后,亲自带人支援,很快将叛军打了回去。 几次三番,战斗持续到深夜,宫中亮起火把,殿前卫和叛军的尸身铺满御道。 血迹沿着石阶流淌,整条石路都被染红。 “陛下,可要歇歇?”刘皇后将漆碗交给刘淑妃,展开绢帕,拭去秦策嘴边的药渍。 “不用。”秦策摇摇头,靠在榻边,透过雕窗,看着殿外跳跃的火光,沙哑道,“什么时辰了?” “已将丑时。” “这个时候了?”耳闻不间断的喊杀声和刀戈相击的钝响,秦策没有半分紧张,静候片刻,开口道,“难为伯举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就差最后一步,却是迟迟不能如愿。” 刘皇后和刘淑妃都没说话。 “九华殿和兰林殿……” “陛下还惦记着美人?”刘淑妃笑着挑眉。 “惦记?”秦策靠向锦被,摇头道,“凡送女入宫的几家,九成都会从贼,留下她们总是祸患。” “陛下的意思是?” “光明殿后有条密道,让人带着火油过去,都处理了吧。” “遵陛下旨意。” 刘淑妃下去安排,冯氏和赵氏换上利落的短袍,带着数名忠仆,沿密道前往两殿。 早年间,坞堡外群敌环伺,两人面对的险境不知凡几,手上都曾有过人命。知晓秦策安排,两人并未多言半句,分别带上易燃的火油,迈步走进密道。 又过了半个时辰,殿外的喊杀声渐小,秦策和刘氏姐妹心中清楚,单凭几百殿前卫和宦者,或许能挡住一时,终究不可能挡住一世。 夏侯鹏正将得意,陡见宫中火起,知晓是兰林殿和九华殿,不禁勃然大怒。 “可要救火?” “自是要救!” 派出部分士兵前往救火,夏侯鹏迈步走进光明殿。 大长秋和几名宦者的尸体倒在殿前,早已气绝多时。 望向前殿的龙椅,夏侯鹏眼底一阵火热。思及接下来要办的事,不得不将目光从龙椅处撕开,命夏侯硕带上张禹,一并前往内殿。 刚刚走进殿门,就闻到一阵苦涩的药味。 夏侯鹏眉心一皱,看向靠在榻上的秦策。对方明明已是病入膏肓,不知为何,仍让他从心底里忌惮。 “伯举,”秦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无半分惧意,反而让站在殿中的夏侯父子感到不安,“朕自问待夏侯氏不薄,你行此事,究竟是为何?” 夏侯鹏干笑一声,抬眼看向秦策,嗓子里像堵住石块。明明想好应对之语,此时此刻,出口却异常艰难。 最终,是夏侯硕代父开口,大声道:“陛下,您的确待夏侯氏不薄,但那都是陈年旧事。自您入主长安,行事早不同往年,昏君之相尽现,使得民不聊生,国势难起!” “家君不忍见百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