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只是想与你说说话,没要做什么的。”岁行云赔着笑试图逃走,却被钳得更紧。 李恪昭道:“除了卫朔望,我今日还顺道赏了明秀姓叶。你猜这是为何?” 这话牛头不对马嘴的,却让岁行云惊讶到忘记挣扎。“是为、为何?” 大家都知,叶冉一直不肯接受明秀,而明秀也似乎放弃,许久不提想要姓叶这件事了。 “你忽然定了明秀姓叶,只怕叶大哥心中不会痛快,要别扭到炸毛吧?” 李恪昭从牙缝中迸出冷笑:“就是要他不痛快。” 混账叶冉,好端端复核个募兵令,却莫名其妙当众说了句:行云,飞星,瞧瞧这俩名字对得多工整,天造地设似的。 这话传到李恪昭耳朵里,那滋味可别提了。 他当然不会让岁行云改名,于是必须是飞星改名!至于叶冉那罪魁祸首…… “他无非就仗着我如今不会对他动手。呵,叶明秀的叶又不是他上阳叶氏的叶,他管得着么。” 李恪昭那种大仇得报的语气,让岁行云又想起了当初在仪梁时那个暗地里蔫儿坏的少年郎。 她笑软在他怀中,乐不可支道:“都主宰一方了,怎还这么幼稚?你可还记得自己今年贵庚?哈哈哈哈。” “夫人教训的是。”李恪昭沉嗓微喑,沙沙的,带着笑。 六公子有错必纠,毫不犹豫就做起“大人”该做的事来。 窗外月色好,帐内春意浓。 ***** 自九月初一李恪昭正式接手屏城军政事务起,所有事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 到九月廿三,叶冉坐镇的“屏城军尉府”,及明面上由卫朔望为主官、实际由卫令悦理事的“屏城郡副丞府”皆有了大致稳定的班底雏形。 与此同时,无咎也陆续从宜阳带来合计约一万五千名兵卒。 这批兵卒是为攻打积玉镇而招募,而最初李恪昭在信中对公仲廉提出的募兵请求为两万人。 短短二十余日间,无咎为此在屏城与宜阳之间来回奔走不下十次,最终只带回一万五,他对此颇为内疚。 “时间紧,舅父也算尽力了,其中有五千还是他的私兵。”无咎向李恪昭解释此事时,眼睫微垂,并不直视他的目光。 李恪昭却不急不恼,亲自替他斟了茶:“嗯。还算厚道的。” 此事上公仲廉是否尽力,李恪昭心如明镜,事实上无咎也明白。 大争乱世,甥舅间那点不远不近的血脉亲缘,有时并不足以让人有倾囊相助的决心,尤其是这种帮助需损耗自身既得利益时。 公仲廉毕竟只是李恪昭的舅父,若成功打下积玉镇,这份收复失地之功主要在李恪昭处,公仲廉能得多大回报则取决于李恪昭的态度。或者说良心。 若届时李恪昭翻脸不认人,公仲廉最多能得微薄赏赐与口头嘉奖,再有点朝野间的几分好名声而已。有鉴于此,他当然会有所顾虑与保留。 “平白少了五千人的兵力,当真无碍么?”无咎忧心忡忡,“我知道,近期卫朔望也领司金枝、连城在屏城辖下各镇各村募兵。但我听说不太顺利……” 卫朔望一行在屏城的募兵并非“不太顺利”,而是“十分不顺”。 毕竟李恪昭初来乍到,虽官员乡绅俯首,但在本地百姓中声望尚不足,难有公仲廉在宜阳地界那种一呼百应之势。 最重要的是,屏城募兵令中的“不限男女”四字使坊间乡野众说纷纭,大多数人都在观望迟疑,不懂这是在搞什么鬼。 最终共有不足百人之数的女子,因走投无路前来孤注一掷,按说这本是个好兆头。 可许多男子不信女子也能上阵杀敌,不敢与之为伍,应募兵令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