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平静地在钓鱼。 纵然痛失一腿,叶冉那份过人的警醒仍在。听闻后背有轻细足音,他立刻回头,眼神凛冽。 见是岁行云,他松了肩背,冷淡撇嘴:“有事?” “心里烦。公子不在,飞星带人出门了,有些话与旁的同伴又说不着,只能来寻老大哥你开解。”岁行云鼓腮,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就地坐在他身侧草地上。 叶冉手执钓竿,高坐椅中,乜眼以余光俯视她:“烦什么?” “先不说那个,”岁行云仰头觑他,“我在院门口遇见明秀,听声音怎么哭唧唧的?你骂她了?” 近几日叶冉虽还是沉闷,却明显缓和许多,不曾听闻有迁怒旁人的先例。是以岁行云才更觉古怪。 “谁骂她了?”叶冉烦躁嗤鼻,“她提了个事,我没答应。” 岁行云蹙眉想了片刻,不太确定地发问:“是关于她的姓氏么?” 如今大家都已找李恪昭赐了姓氏,只剩明秀。李恪昭让飞星问过她两回,她都说还未想好。 旁人不明其意,岁行云却多少能猜到点。毕竟后世战史上白纸黑字写的可是“叶明秀”。 “她说她想姓‘叶’,”叶冉绷着脸看向湖面,从牙缝中挤出后话,“叶冉的叶。” 明秀这话,差不多就是求亲之意吧? 岁行云眨巴眨巴眼,旋即嘿嘿低笑:“不愧是成大事的叶明秀。” “少起哄!当我缺了一条腿就揍不动你了?”叶冉瞪她,隐怒低吼,“说了我没答应!再废话就滚蛋!” “没答应就没答应吧,吼什么?”岁行云揉着耳朵,嘟囔道,“好好好,我不掺和,不说这个。说我的事,说我的事。” 见她识相,叶冉神情稍霁,重望着湖面:“你又闹什么幺蛾子?” 岁行云盘腿捧脸,望着湖面将先前发生的事大致讲了,闷闷叹气。 “叶大哥你看啊,金枝在西院算是除你我之外最强的吧?勇毅踏实又忠诚,还难得肯学、擅思,若是多加栽培,分明大将之才。如今却因女子的身份就被连城他们压着风头,连这种小差事都不给她担,将来可怎么好?” “民风如此,倒也怪不得飞星,”叶冉被她惹得也跟着叹气,“公子早有心改变此现状。不过,自古移风易俗难比移山,闹不好要等到咱们这辈人白发苍苍去了。” 岁行云听得胆战心惊,冷汗涔涔。 对哦?后世史书上只记载着“缙王李恪昭大开男女同等之先河”,却没说这事真正实现是在哪年。 若然将将赶在李恪昭寿终正寝之前实现,那可真要怄死她们这辈人。 岁行云脑中忽地飘过一个名字。 卫朔望! 能在短时间内大范围内提升女子地位的,关键还在那个率先成建制任用女将女卒的卫朔望! 只要“卫朔望”这个名字现世,曙光就不会远了。 ***** 卫朔望这人至今没有出现,岁行云也不确定“他”与李恪昭究竟是否同一人,烦得满心毛躁。 黄昏之前,李恪昭回府,看起来不太愉快,岁行云只得将憋了整日的疑问搁下。 两人并肩进了主院,李恪昭在院中桂树下驻足。 “今日不顺利?”岁行云歪头觑他,小声问,“被定罪了?” 李恪昭垂眸端详着桂树下的泥地,摇摇头:“未定罪。但算漏了太子。” 一众卿大夫经过攻辩、探讨,最终认定李恪昭此次归国虽有规程上的疏失,但质蔡数年维系两国邦交也有功劳,此次理当将功抵过。于是缙王裁定李恪昭无罪。 太子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