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是蒋安怡一个人的保姆,蒋弼之平时对她算是和气,但这并不影响张姨怕他,待他说完第二个“出去”,就迅速松开蒋安怡的手臂,快步而无声地走出这间屋子。 蒋安怡的眼珠动了动,目送张嫂的背影离开,然后看向蒋弼之,满目哀戚:“你把我身边的人都赶走了。” 蒋弼之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不要把两件不相关的事混为一谈。” 蒋安怡费力地咽了口唾沫,“好,那就只说一件。你为什么不让我妈回国?”她紧紧盯着蒋弼之的眼睛:“是报复吗?因为她当年站在大哥那边?” 蒋弼之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个嘲讽的表情:“女孩儿果然比男孩儿早熟,是我错估了你的思考能力和承受能力。”他最后一次向蒋安怡确认,“你确定你要问,什么答案都能接受?” 蒋安怡倔强地点头。 “好。”蒋弼之的语气里竟有了几分赞许,直截了当地回道:“不是报复,我没那么无聊。” 蒋安怡冷笑:“不可能!你那时候那么讨厌她。” 蒋弼之叹了口气,“安怡,我也向你提两个问题,你们母女多久联系一次?每次是你给她打电话还是她给你打电话?” 他的语气平淡又平常,却像重锤一样击垮了蒋安怡。瘦弱的少女脸上血色尽褪,跌跌撞撞坐到床上,喃喃道:“你怎么敢这么说……”她捂住脸哭出声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蒋弼之走到她面前,将手放在她肩上轻轻地捏了一下,“有时候真相确实会伤人。”这时候他就不说什么“你知道我以前的用心良苦”或者“你自己一定要问”这样的话了。 蒋弼之在楼梯口看见惴惴不安的张姨,张姨觑着他脸色,小声说道:“先生,您怎么对小姐那么严厉呢,小姐身体不好,还是个孩子,您要体谅她啊。” 蒋弼之没有看她,反倒对旁边的钟乔说道:“以后小姐出门的时候,给张姨单独备辆车,跟在安怡的车后面。”说完就下了楼。 钟乔跟在后面,小声问他:“先生不怕张姨有怨言对小姐不好?” 蒋弼之冷笑:“安怡没少用自己的零用钱贴补她。”他走至玄关,看见用来放杂物的小桌上空空如也,转头问钟乔:“我带回来的那个袋子呢?” 钟乔一愣,“扔了。” 蒋弼之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来:“扔哪里了?” 能扔哪里啊?钟乔心里叫苦,平时家里的食物放凉了如果没有及时进冰箱都是直接扔,先生今天怎么在意起一个凉煎饼了?莫不是让小姐气糊涂了? 钟乔说道:“扔进厨房的垃圾桶了,连袋子一起扔的……要我捡回来吗?里面,应该还不脏。” 蒋弼之心烦地摆了下手,动作有些粗鲁地往下扯领带,扯到一半,眉头又展开了,将领带解下来缠到手上。 他进到自己的房间,打开衣柜的一个抽屉,里面被储物格划分好空间,其中一个格子里静静地躺着两枚亮闪闪的袖扣。 蒋弼之心情颇好地将缠在手上的那条领带卷成筒,同那两枚袖扣摆在一起,又从西服内兜里摸出一枚黑色领结,同那三样东西放在一起。 也不知陈星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他非但没把领结要回去,还搭进一条领带,真不知那时陈星会露出怎样懊恼的表情?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