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会慢慢自愈。 然而,她已经习惯了吃素。 她小声说:“吃什么这样的小事也没那么重要的。” 卫瞻不赞同,他闲闲瞥了霍澜音一眼,说:“没做到就没做到,找什么借口!” “小事而已。信佛之人半生吃素也挺好的……” 卫瞻忽然变得很烦躁,连气息都略微加重了些。 霍澜音不明白他怎么又突然不高兴了,难道只是因为她不能吃肉?她觉得这事儿只是个引子罢了。 霍澜音的视线慢慢下移,落在卫瞻牵着她的那只手上。两个人的手微微抬高,悬在两个人之间,她将手搭在他掌心向上的手掌上。 霍澜音蜷起小指,在卫瞻的掌心轻轻划了一下。 酥酥的,痒痒的。 卫瞻向前走的步子顿了一下,才继续往前走。他侧转过脸看向霍澜音时,霍澜音已经挺胸抬头,目视前方,无辜得好像她什么也没做过。 卫瞻收回视线。 霍澜音再一次将小指微微蜷起,用小指指尖儿点了一下卫瞻的掌心。 卫瞻争气地没转头,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往前走。 霍澜音忽然打了个激灵,搭在卫瞻掌心的手也跟着颤了一下。 卫瞻下意识地去看,见霍澜音僵在那里,她低着头,小脸煞白。卫瞻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看见一条蛇盘坐在枯树干上,它盯着霍澜音,懒洋洋地吐着信子,距离霍澜音不过三五步的距离。 卫瞻伸出另一只握住霍澜音的腰,霍澜音身子朝卫瞻前倾,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任由卫瞻将她抱了下来。霍澜音双脚落在地上,像踩在棉花上似的,有些虚地绕着卫瞻,躲在他另一侧。 卫瞻唇角漾出三分笑,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走了有一会儿,霍澜音才小心翼翼地回头去看。那条蛇还是懒洋洋地盘在树干上,一点不怕人并不躲,也没有攻击人的意思。 霍澜音这才松了口气,小声抱怨了一句:“怎么还不冬眠!” “蠢货。”卫瞻瞥了她一眼。 清风适意。 视线里,出现了前方修整停顿的军队。马上就要走回去了,卫瞻收了笑。他忽然用一种颇为感慨的腔调:“泥泥啊——” 霍澜音侧过脸来望着他,疑惑不解地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卫瞻转过头,对上她的目光。他望着霍澜音潋滟眸光里的自己,有些无奈地说:“连慢慢调整试着去吃肉都没做到啊……” 他悠悠轻叹了一声。 “让你试着去喜欢一个人,那又要多难。” 霍澜音怔在那里,脚步不由停下。她怔怔望着卫瞻,檀口微张,清风吹拂她的鬓发,将她的一小绺儿鬓间长发吹拂到她的唇上。 卫瞻将粘在霍澜音唇上的那绺儿长发挑开,漫不经心地说:“我还没亲呢,怎么就湿成这样了。” 他用指腹在霍澜音娇艳的红唇上捻过。 霍澜音抿了抿唇,眉心也跟着揪起来,目光有些不太自然地别开。 卫瞻笑话她:“说你嘴呢。别瞎想。” 霍澜音在卫瞻的胸口推了一把,转身快步往前走,又不理他了。 卫瞻没追,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笑。 霍澜音快走了几步,脚步不由放慢。 其实她知道卫瞻刚刚是故意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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