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心道谢:“多谢表哥的照拂。” 王景行淡淡笑着,道:“不过是顺路罢了,表妹不必记挂在心里。” 霍澜音也没有将话说穿,而是说:“还是暂时不要与我母亲说。等过一段时日,我再稳妥些置换套大些的宅子,再将她接过来。” 王景行几乎脱口而出——“宅子的事情我给你办。” 然而,他没说。 君子不可乘人之危。他不允许自己的帮助成为霍澜音的负担。倘若真的如霍澜音所说,她享受于现在简单又充实的自食其力,他自然不能去打扰。 接下来的一路上,两个人几乎没有再说什么话,直到到了不二楼。不二楼的伙计远远看见霍澜音,立刻跑出来迎接。 王景行立在外面没有跟进去,道:“贤弟先忙,我也有些生意的事情要忙。” 听见这一声“贤弟”,霍澜音不禁莞尔。她笑着点头:“王兄尽管去忙自己的事情。” 王景行含笑颔首。 他站在不二楼的门外,目送霍澜音走进去。 王家的伙计张望了一阵,找到王景行的身影,急忙跑过来,急说:“二爷,您去哪儿了?几家掌柜的亲自过来,账本堆了可厚一层,就等着您来查账了!” “知道了。” 王景行一手负于身后,不紧不慢地离开。大片零碎的记忆浮现在他的眼前,皆是霍澜音从小到大的一颦一笑。霍澜音并不知道,在很多年前,王景行总是站在远处默默地望着她。那时她还是个梳着丱发的小姑娘,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他站在远处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出落得越来越漂亮,成为了西泽众多男儿心仪的第一美人,看着西泽媒人踏破周家门槛,看着她与沈家定亲…… 王景行知道周自仪对他的评价。高兴不过一瞬。庶出,便是两个人之间最大的沟壑,阻断了他所有的念想,使他从未有过奢望。 即使霍澜音如今从云端跌进泥里,于王景行而言,霍澜音永远都是他心中的云端月。 王景行刚走过对街,忽停下来,回头指了指对面的不二楼,道:“约一下不二楼的老板,把不二楼盘下来。” “啊?”伙计有些意外,“这不二楼可是丰白城玉石生意的龙头,不二楼的老板老奸巨猾。这价钱……” “随他开。” 霍澜音由着不二楼的伙计领到三楼。店伙计一边领路一边说:“那个大老板今儿个在,我们老板正在接待。老板让我带先生先去挑原料。” 店伙计打开玉料库房,里面摆放着各种上等的玉料。 “我们老板说了,一定要选到和先前那枚扳指一模一样的料子。” 霍澜音诧异地问:“那位买家是要仿造?” 店伙计笑了,道:“先生说笑了。都是出自您的手,哪来仿造一说。” 霍澜音捻摸一块玉料,摇摇头:“这世间每一块玉都是独一无二。就算还是我来操刀,也雕磨不出一枚一模一样的扳指。那位买家既然指名要我操刀,不若信任我,让我重新雕磨一个全新的扳指。” “这……要不我去问问?” 霍澜音点头。 店伙计出去好一会儿,不二楼的赵老板亲自过来。他捋着胡须笑着说:“赵某做了这么多年玉石生意,十分认同梅无先生的话。刚刚转达了先生的意思,那位买家想要见先生。” “好。”霍澜音很想做这笔买卖,答应下来。 赵老板亲自带着霍澜音登上五楼。霍澜音知道不二楼的大致布置,店中价值连城的玉石都放在五楼。 走到五楼玉厅外,赵老板开口:“纪公子,梅无先生到了。” 他又为难地看向霍澜音:“这帷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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