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一无所长。 李克梅听说过唐庸的成名故事,有一天,在送外卖回来的路上,唐庸注意到马路边的一则选秀比赛广告,天知道当时他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后来报名参加了那个比赛,在比赛日,当唐庸平生第一次迈步登上舞台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俩条腿不停的哆嗦,拿着话筒的手也抖个不停,而他那粗陋的嗓子唱出来的声音简直就像羊咩咩一样,甚至连麦克风听了都替他伤心难过,不时发出尖锐刺耳的电音啸叫,不用说,场下的观眾和评委哄堂大笑,以至于他歌唱到一半就唱不下去了。 现在,几乎没人还能记得起唐庸的第一次舞台表演,但在选秀比赛当天,少年唐庸漂亮的脸蛋和羞涩的表情引起了一位媒体大亨的注意,后来的事情大家都很清楚,在经过演艺公司的包装和培训之后,唐庸以一曲“甜蜜的爱”迅速走红,他载歌载舞,亦让整个国家的少男少女都随着他载歌载舞。 二十年过去了,唐庸的唱功依然没有任何长进,不过靠着恢宏华美的舞台,世界顶尖的伴奏乐队,奇装异服,插科打諢,他还是成功的开了一场又一场演唱会。 在这次世界巡演三藩市站之前,唐庸突然心血来潮,他打算把myway这首歌作为演唱会的压轴曲目。 唐庸确实非常的努力。李克梅看到,唐庸全情投入,他就像一个男高音歌手在歌剧舞台上一样的激情澎湃,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myway这首歌,可让人难过的是,他不停的走调,在高潮部分甚至会冷不丁发出那种怪异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落水者在沉溺之前的最后一声呼救,或者是粉笔在黑板上摩擦所发出的那种让人揪心的尖叫,这太令人沮丧了,最后在经纪人和录音师的一再强烈抗议下,他不得不放弃了这首歌。 在远程画面里,唐庸已经停止了和他的歌迷的战斗,前前后后,他的经纪人已经领了好几批人进入房间,这些人向唐庸表达敬仰之意,而唐庸也谦逊的寒暄回礼,最后他们和唐庸合影留念。 在接待完歌迷后,唐庸就开始卸妆,顺便还对着镜子拔了俩根鼻毛,最后又给脖子上的那道划伤涂抹了药膏,在忙完这一切后,他上了床,把枕头垫在身后看起了电视,大概是太累了,没过几分鐘他就开始打盹,随即呼嚕声就震天响,真是个可怜的人儿。 犹豫再三后,李克梅拿出手机拨响了电话,他看到唐庸从迷糊中醒来,拿起手机看了看,然后就掛掉了,李克梅继续拨打,唐庸再掛掉,在如此反復几次后,唐庸接起了电话。 在三藩市演唱会俩个月后,唐庸抵达鶯歌市。 排队进入鶯歌市体育中心,站在看台入口处,李克梅朝四周黑压压的人群巡视了好久,终于,他发现了提前入场的埃尔伯,而埃尔伯此刻也正在向他招手,随即他走了过去。 埃尔伯问李克梅是不是都办妥了,李克梅点点头,然后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唐庸的签名照片,上面写着,“林芳,祝你永远幸福快乐。” 就在俩个小时前,在眾人羡慕的眼光中,唐庸的保镖领着李克梅进了唐庸的房间,然后俩个人简单交谈了几句。唐庸的态度很亲切,他说他看到了寄来的视频和录音,而李克梅也诚挚的祝愿他的演出能大获成功。 李克梅,“他非常有气质,不过真人看上去有些苍老。” 埃尔伯,“毕竟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李克梅,“你说他要是没参加那个选秀节目,他的人生又将是怎样一番光景?” 埃尔伯,“你还记得天上人间夜总会门口那个漂亮迎宾吗,他每天站在大厅门口给客人提行李或者叫的士,没事的时候就无聊的朝四周望望。唐庸或许会成为迎宾,保安,厨师,或者做个什么小生意,当然了,他也很有可能经常到公园去下几盘棋,但我保证,他绝对不会去唱歌或者去演戏。” 突然,整个体育中心的灯光全部熄灭,本来还闹哄哄的看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在黑暗中静默几分鐘后,几串绚丽的镭射突然投射到舞台上,音乐响起,礼花绽放,在流光溢彩之间,身着华衣的唐庸从空中缓缓降落,顿时,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吼叫。 李克梅,“临走的时候,他说他知道我是谁,还说谢谢我以往的陪伴。” 埃尔伯,“哦。” 李克梅,“我劝他以后少喝点酒,一定要保重身体。” 埃尔伯,“嗯。” 在鶯歌市冬夜绚烂繽纷的舞台上,唐庸正在深情的叹咏,“虽然时隔多年,但我对你依旧无法忘怀,啊,那份爱是如此的美妙,啊,那份爱是如此的自由洒脱,” 跟着全场的观眾,李克梅和埃尔伯也深情的应和着,“啊,那份爱是如此的美妙,我却从未珍惜,啊,那份爱是如此的自由洒脱,我却让它轻易的溜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