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 原来她不说话,马车里就连丝风都没有,实在安静得出奇。 段旻也轩怔了怔,倏得抬起她的下巴,索性含上这张今日有些聒噪不安的嘴,仿佛这里传出来的每句话都在昭示他昨日会错了意,问了些蠢问题。 其实他也恼,还不像她一直粉饰太平。 亲上,便吻得更重了些。 她也倏得攥紧他的衣裳,只觉今日亲得有些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攥他的,反正他不松手,也不松嘴。 气氛已然尴尬了,他没准备回头路。她要攥紧他的衣裳,他就揽她揽得更紧些,紧得可以感受她胸前的柔软和呼吸起伏。夏日里,她的衣衫本就单薄,还是临着他落座的。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将好扶住她的膝盖往上处,好似将她整个人都抵在了马车里的一个角落。 她下意识想推他,却推不动。 矫揉间,反倒作成了他用来扶住她膝盖上端的手,时高时低地摩挲着。 半晌,许是她真的喘不过气来了。就连先前死死攥紧他衣裳的手,都慢慢松了下来。 恰好窗外有风,吹起车窗上的帘栊,掀起了一条微小的缝隙。 她微微透了口气,轻轻呢喃出声。 娇嗔的声音传入她耳畔,他才忽得停下来。 只见她脸色里带了红润,秋水潋滟里都沾染了几分迷离之色。 他似是,做的有些过了。 段旻轩微微敛神。 也不待她看他,伸手将她的头拢了拢,就这般靠在他的左肩上,怕是连他的心跳声都听得到。 “我昨日是问你,来过葵水没有。”他索性光明正大开口问清楚,免得横在心中,两人都别扭。 “……来过了。”孟云卿也鬼使神差应声。 他就道:“嗯,就问问罢了。” 就问问吧了——孟云卿先前还觉得有些尴尬,忽然间,却觉得画风有所不同。有人佯装镇定的模样,她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今日马车上,窘迫的人不单单是她,只是每人掩饰窘迫的方式不同罢了。 他不吭声,她便也不追问了。 靠在他左肩,稍稍伸手撩起帘栊,阳光便晃悠悠映了进来。 “我们会比福伯更早吗?”她想起这几日马车都在赶路,福伯是老人家,马车是不是会走得更慢些。 段旻轩道:“不会。” 她是姑娘家,车夫已经很照顾了。福伯虽然年纪大了,毕竟是从军中出来的,急行军全然和他们的赶路不一样,他们已经算慢的了。 福伯早走半日,再加上昨日他们又留宿了一晚。 不可能撵得上福伯。 段旻轩算了算:“福伯那头,怕是已经到京中了。” “那好快。”孟云卿感叹。 “我们也快了。”段旻轩应道。 “嗯。”孟云卿浅浅吱了一声。 想起去年从珙县入燕韩京中的时候,心中还是忐忑不安,晚上连觉都睡不安稳,也不知晓那个陌生的定安侯府里都有谁,会是什么性子和模样,要如何相处。 那时候,她心中的忐忑,也无法对娉婷和安东说起。 虽然有沈修颐,卫同瑞和韩翕在一处作伴,终究还是免不了对未知的惶恐和谨慎。 就连外祖母准备的酸梅汤,她都喝得小心翼翼。 她过得总是这般小心翼翼,生怕何处会生出不妥,让她与周遭格格不入——即便有爱护她的外祖母,舅舅和舅母;送他入京一路照拂的沈修颐;还有同她交心,玩到一处的沈琳;以及初初认识让人几分膈应,熟络了却觉得真实坦率的沈陶。 末了,还有那个时常看起来冷言寡语,却因着她帮了沈妍一回,一直暗中照顾她的沈修武。 从韩燕到苍月,从二月到将近六月了。 她有些想念远在燕韩京中的他们。 “你说怪不怪,去年从珙县到侯府的时候,心中总害怕得很,不知道侯府里是什么光景,要忌讳些什么人,什么事,要如何小心谨慎。”她倚着他肩膀,悠悠道起。 她说,他便安静听着。 她总是将心思掩藏得很好,少有同旁人这般袒露心际。 所以,于她而言,他应当不是旁人了。 他笑了笑,也不打断,继续听她讲。 “那时候娉婷和安东还在,眼下,连音歌都留在衢州城了。再过两日,也要到侯府(宣平侯府)了,怎么却不像那时候那般担心了呢?” 她眼睛盯着窗外,便也问得随意。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