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直没懂——从头至尾,不论是你母妃当年陷害敏妃母子,还是后来蒙冤死在冷宫,都是为了让你当上太子,成为新帝。至于冤屈不冤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母妃坟头草都三尺高了,要回清白又有有何用?” 魏镜渊心口发凉,木然道:“储君之位我自是会去争,但这些与青鸾无关,求外祖母放过她,将解药给她……” 骊太夫人放下手里的单子,定定的看着他,缓缓道:“解药我早已备好,只等你拿东西来换!” “外祖母要什么?” 魏镜渊心口莫名的揪紧。 骊太夫人郑重道:“我听丹鹦说过,但凡进鹞子楼的鹞女,身契都交在你的手里。如此,你将长氏的身契给,我就将解药给你。” 魏镜渊心咯噔一声沉下去,想也没想就冷声道:“她如今是太子侧妃,与我们半点干系都没有,太夫人要她的身契何用?” 骊太夫人早已料到他会拒绝,眸光一凉,不急不慢的笑道:“你若要击败太子,拿回原本属于你的东西,这却是一条不错的捷径。” 骊太夫人的意思很明白了,她看着大惊失色的魏镜渊又道:“其实这些事情,原本应该你自己来做——这么好的东西在你的手里,你竟然不会利用?非得让外祖母逼着你来做,没得伤了我们祖孙的情份。” 魏镜渊气恨道:“太夫人这是不相信我能从太子手里夺回储君一位,要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利用一个女子来办成大事么?” 骊太夫人紧紧的盯着他,眸光咄咄逼人:“外祖母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如今有一条可以一招致命的法子,为何不用?渊儿,你从来都是一个睿智异常的孩子,外祖母不相信你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可她是无辜的,为何我们的争斗要将她卷进来……” “哪里有什么无辜不无辜,她若真的无辜,就不会在原本应该死去后又活着回京城来,还重回太子身边——” 骊太夫人声音完全冷下来,冷冷道:“渊儿,你就是被她害的,你以前可从来不这样的人。当年你那么会筹划打算,那怕被贬到边境封地,你仍然不退缩,还能与魏千珩一争高下,可最后呢,自从传出长氏服毒自尽的消息后,你整个都萎靡颓败了,你没了一点斗志,在皇陵的五年,你全活在了愧疚自责当中,你为了一个鹞女,放弃了一切……” “可你却没有想过,当年若不是你在大雪的街头捡她回来,救了她一条命,她早已不知烂死在了何处。所以你从来不欠她的,她生也好,死也罢,都是她愧疚着你的。如今她与太子在一起,就是背信弃义,是她对不起你才是啊……” 骊太夫人恨不得将魏镜渊的脑子剖开来看一看,看看他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竟为了一个鹞女,连他一直以来的斗志和心愿都放弃了。 可不论她怎么说,魏镜渊绝不松口将长歌的身契给她,他已毁过长歌一次,让她差点万劫不复。如今她好不容易重新活过来,他绝不会再毁了她…… 祖孙二人最终不欢而散,魏镜渊离开时,骊太夫人缓缓道:“青鸾身上的毒挨不了多少时间,若是你不能在大婚之前将长氏的身契交出来,只怕你这个情同兄妹的青鸾妹妹就看不到你的大婚之喜了!” 闻言,魏镜渊全身一颤,离下月初八不过短短半月时间不到,也就是说,若是不能给青鸾拿到解药,她活不了半个月了。 但他也知道,若是交出长歌身契,让她落进骊家人的手里,被当成棋子对付魏千珩,她的下场会更悲惨…… 想到这里,魏镜渊心里撕裂般的痛着,他猛然恍悟到,长歌身契,他不能再留在自己身边了…… 这些日子以来,每每看到长歌与魏千珩恩爱成双,看着她完全将自己忘记,心里眼里只剩下魏千珩时,他心里却痛得不能自己。 八年的相伴,长歌早已刻入了他的骨血里,他一面告诫自己事成定局,让自己死心。可另一面,他又做不到割舍放手,所以一直不舍的将她的身契留在自己身边,就如这些年,他一直守着她的同生盅一样,仿佛这样,长歌就没有离他而去,还在他的身边…… 可如今,她的身契已成了危及她性命的致命武器,那怕再不舍,他也不能再将它留在自己手里了。 如此,他今日带着长歌的身契趁夜悄悄来燕王府找她。 他本是要将身契交还给她,可看到她为了青鸾不顾一切的样子,他又迟疑了,他怕长歌知道了太夫人的目的后,会牺牲自己而去为青鸾讨取解药。 魏镜渊非常想救青鸾,但也不想因此再让长歌陷入绝境,所以相比还有时间办法抢救的青鸾,他只得打消念头,将装着长歌身契的小木盒带回…… 魏镜渊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