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来时,秦霄换了套小西装,腰封马甲一样不少,领口还扎了个蝴蝶结,正儿八经的模样看起来就像路边推销保险的。 秦霄单手支在门边,一手叉腰, 撩了撩前额的刘海,冲明晞露出霸道总裁标准的邪佞一笑,“女神,好巧啊。” “不巧,我特地上来的。”明晞伸长脖子往宿舍里望,“请问顾霭沉在吗?” 秦霄:“……” 秦霄想起被顾霭沉支配的恐惧,顿时如同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唇边笑容凝固住,腰也骚不动了。 秦霄面无表情地说:“哦,你找顾霭沉啊,他请假离校了,没跟你说吗?” 明晞问:“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不知道。”秦霄如实说,“不过下午我经过你们班门口,听见他在打电话,好像说是要去什么公司……没听清楚。” “这样啊……”明晞犹豫着往外走,想直接给顾霭沉打个电话问问。指尖刚碰到手机,又记起自己居然没存顾霭沉的号码。 明晞脚步顿住,转了个身,喊住准备关门的秦霄:“对了秦同学,你有顾霭沉的号码吗?” 秦霄去摸裤袋里的手机,“有的。” 秦霄把通讯录调出来,号码报给她。 明晞把号码存进电话簿,冲他灿烂一笑,“谢谢你秦同学,你真是个好人!” 突然被派好人卡的秦霄:“……” - 建越大厦。 办公室内,经理看完图纸,对顾霭沉说:“顾总工和他的妻子在云南意外身故的事我已经听说了,真的觉得很遗憾。这单工程是顾总工生前和我们公司定下的,你是他的养子,应该是最了解他设计理念的人,我想不会出太大差错。” 经理看着面前不过十八岁的年轻男生,颇为感慨地道:“这份设计图原来还只是半成品,你能把它完成到这个程度,真是让人觉得后生可畏啊。” 就在一个月以前,顾清河和他妻子沈笛出行云南,路上意外遭遇车祸身故,生前遗留下来的工作一时间难以找到适合的接手人选,工程期限又迫在眉睫。 谁能想到,就这样一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男生,接手解决了所有人的难题。 顾霭沉维持着礼貌:“您过奖了。” 裤兜里手机在震。 顾霭沉摸出来看了眼,是通陌生来电。 对面经理还在和他交谈,他便顺手挂掉。 经理起身和他握手道:“那我们今天就先谈到这里,稍后我还有事。真是不好意思,原本约你周日见面的,对方突然改了主意,想周六晚上就看到图纸,这才临时喊你过来。” “没关系。”顾霭沉说。 离开大厦,顾霭沉叫了车,看看时间,已经将近六点。 今天事出突然,离校时也没来得及和她打声招呼。 车停在马路边上,顾霭沉拉开门坐进去,裤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还是刚才那串陌生来电。 顾霭沉皱了皱眉,他没有接陌生电话的习惯,但对方坚持不懈地拨打,实在吵得他头疼。 顾霭沉终于摁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接通,安静几秒后,话筒内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女声,像凌晨三点半恐怖广播里女鬼的尖叫配音,撕心裂肺又凄凉地喊着让他猜猜她是谁。 顾霭沉:“……” 顾霭沉抬手按了挂断。 屏幕渐渐暗下去。 世界重新恢复宁静。 是个女的。 听起来精神好像还有点问题。 顾霭沉想起女孩那夜对他说的,他只能牵她的手,耳朵只能让她一个人碰,他想,他应该也是不可以接其他女生或者女鬼的电话的。 不然她知道了一定会不高兴。 顾霭沉自觉自己是个听话的乖宝宝,于是那串陌生号码再一次在屏幕闪烁的时候,顾霭沉直接点了拉黑。 黑得果断。 黑得迅速。 黑得不留丝毫余地。 - 连续二十三通电话被挂断后,明晞发现自己的号码被对方拉进了黑名单里。 一连串冰冷又机械的忙音提示,清楚告知着她被关进小黑屋的事实。 明晞愤然摔手机:“顾霭沉你这个大猪蹄子!不仅不接我电话,还听不出我的声音!” 她刚刚只不过是捏着鼻子,尖着嗓子,嘴巴里又含着一大颗棒棒糖心血来潮让他猜猜她是谁。 没想到顾霭沉应也不应,就这么把她电话挂了。 挂了不止,还把她拉黑了。 明晞面无表情地盯着渐渐暗下去的屏幕,觉得顾霭沉当着熊国栋的面对她许下的山盟海誓都是骗人的,说什么在未来高考的116天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