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道娇俏倩影已没入万千雪柳枝,消掩不见,赫连断唇角勾一抹宠溺,“都被本君惯成什么样了。” — 草二吹了口气,无数狗尾巴草,朝院中香案前的几位鼻尖挠去,正端茶倒水伺候郁子幽的婢子们,被狗尾巴草挠得直打喷嚏。 香案中央,优雅品香茗的郁子幽,长睫微挑,玉指一扫,空中荡悠的狗尾巴草,灰化散去。 草二略显失望,撇嘴,瞧一眼左侧的杜棉棉,“小棉花你上。” 杜棉棉当即散出万千木棉花瓣,绯花如刀,直朝郁子幽袭去。 郁子幽挥袖扫出一罩莲花结界,挡消木棉花刀的攻击。 郁子幽端得闲适无比,又饮两口花茶,勾着一抹紫韵的眼梢,扫了最中间的温禾一眼,“水仙,该你了。” 温禾不动,一双冷眸直勾勾盯着对方看几眼,大方道:“我是打不过你。但我可以每日给你找点麻烦,让你过得不怎么顺心。” 她吩咐垂首站在香案一侧的宫婢,“砸,将无言宫给我砸了。” 几个宫女面面相觑,为难不动。 她们几个是特来安排伺候无言宫的这位莲花身新主,君上虽宠君后,但君后着实没什么架子,还未往魔阴王朝的婢子间立下威信。再说,君上已召了新宠入宫,这新宠貌美惊人,日后不知谁才是魔阴王后的女主,众人心底这番思量后,选择充耳不闻。 温禾早便料到,无言宫的婢女,有可能使唤不动。 她拍拍手,隐在殿院外的一众魔卫铿锵走来,稀里哗啦将无言宫好一顿砸。 砸到一片好瓷也寻不见,温禾拍拍掌,“诸位辛苦了,回去找黑檀领赏。” 一顿噼里啪啦叮叮咣咣交响曲后,无言宫一众宫婢缩肩垂首,大气不敢出。 唯有郁子幽的贴身仙侍冰心,气恼道:“温禾,你与我家主子好歹同门一场,怎如此行事,当真同那人界怨毒妇人相差无几。” “同什么门,你家主子盗取花神之位,名讳早便打少室仙府除名,连命灯都拿走了。”温禾冷笑一声,继续道:“再说,当初我被囚入花界鸳鸯牢,也没见你家主子念及同门之谊,同你家主子当初的手段比起来,我简直太仁慈。” “对,仁慈。”草二呼应。 “对,忒仁慈。”杜棉棉附议。 温禾踩着一堆狼藉,逼近胸膛剧烈起伏的郁子幽,“芍药花主性子软,听闻你去少室仙府前,同芍药花主颇为亲近,她不曾亏待于你,你怎忍心趁她病弱,将她魂识打散。幸好花界还有个花尊,修复了芍药花主的魂识,否则,大家还被你欺世盗名的嘴脸蒙在鼓里。” 温禾拿出君后高贵冷艳的气场,慢悠悠围着郁子幽踱步,“识相的,交出溯水花杖,我便不与你为难。否则啊,只要你打魔阴王朝住一天,我就一天不让你好受。今个这只是个小小见面礼,给你稍稍提个醒,日后的大礼多着呢,你可有福了。” 温禾说完,草二呱唧呱唧鼓掌。 郁子幽眼睁睁瞧见嚣张四人组,扭胯提臀的背影走出无言宫院门。 入夜,无言宫的宫婢,方将碎了满屋满院的狼藉收拾妥当,院门口走来一排人,各个手持大号金唢呐。 为首之人,对着郁子幽行了一礼,“我等是君后请来为子幽姑娘奏乐助兴的魔界音修七杰,祝子幽姑娘欣赏愉快。” 言罢,腮帮子一鼓,对着金唢呐一通高亢嘹亮的吹奏。 音修七杰先是个人才艺表演,再是七唢呐联奏,整整吹奏一晚。 吹得无言殿百花凋零,门窗打颤,吹得宫女耳膜出血,腿脚发软,吹得墙垣三颗树掉光了叶子,吹得院中的战马撒蹄子长鸣,好不悲惨。 待唢呐七杰走的不见影,郁子幽只觉耳膜嗡嗡一片,险些要失聪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