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陵提笔在竹简上写下了“一、被隔离,进入平行空间。”几个字。 他的这一举动,令他看起来更加的冷静可靠,新人们的注意力比刚才愈加集中了几分,认真且全神贯注地望着他,等他的下文。 “但随后的发展,我想我们每个人都不会再相同了,”邵陵继续,“因为随后我出现了幻觉,幻觉里响起的声音,是我个人所认识的人,你们不可能和这个人有交集,所以我推测,也许诸位出现的幻觉里,也都是你们各自所熟悉的人,对么?” 众人继续点头或应声。 于是邵陵又在竹简上写下了“二、出现幻觉,是各自的熟人。”的条目。 “我幻觉里出现的人,是我的朋友,”邵陵进一步道,“虽然黑暗里我根本看不到他,但他的声音极有特色,就算有人模仿得再像,我也一样能辨识得出,而昨晚幻觉里的声音,和他的一模一样。 “当然,在昨晚那种情况下,我根本不可能相信这个声音是他本人发出的,他身在s市,不可能出现在这幅画里。 “但我的坚定,却没能坚持多久。‘他’非常惊恐并且慌张,不住地问我这是哪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说他应该在s市自己家里的床上睡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为什么会有这么不可思议又诡异恐怖的事发生? “他话里所表述出的诡异情况,如果放在以前,我不会相信,但进入画中世界这件事,让我的唯物观彻底崩塌,我开始产生怀疑,怀疑他是否和我一样,也在无意中进入了画的世界,所以对于这个‘他’是否真的是我的那位朋友,我原本持定的否定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诸位或许明白,骗子的骗术之所以能够骗倒许多理智、清醒,甚至高智商、高学历的人,不是因为骗子的智商更高,而是因为,骗子正是抓住了人们坚定的信念里唯一的那一丝动摇,就像一面坚固的墙壁上出现的极细微的一道裂缝,骗子们无孔不入,钻入其中,攻心为上,直至由内部,弄塌整面墙。 “所以在昨晚,我就被这骗术施予了攻心计,甚至险些从‘一丝动摇’转变为彻底相信。 “我的那位朋友,对于我来说,比我的亲手足还要更亲一些,我们是过命的交情,有人说,几乎所有的友情都可以共患难,但无法共富贵,而我和他不是。 “我的财产他可以随意支配,我信得过他,正如他也同样信得过我,我们之间从无任何隐瞒,从无任何避讳,关系亲密如同一个人,甚至对方一句话,就可以为彼此赴汤蹈火。 “所以对于昨晚他所表现出的惊惧和无助,我难免产生了动摇,我怕万一这是真的,他是真的被那股神秘力量裹挟进了画里,那么我绝不能放着他不管。 “谨慎起见,我向他询问了很多只有我们两人才知道的事情,甚至一些极小的细节,而他也果然全都能够回答得分毫不差,我几乎已经完全相信了,他就是我那位朋友本尊,直到在最后一个问题上,他露出了马脚。 “最后一个问题,我问他:如果这个恐怖的世界注定我们两人只能活下来一人,你是想自己活下去,还是想让我活下去,再或,想和我一起死在这儿? “他的回答是,那就和我一起死在这儿。我前面说过了,我俩是过命的交情,为了彼此可以赴汤蹈火,甚至付出生命,那么他这个回答听起来没有丝毫不妥。 “但问题是,如果对方是真正的他,当我问出这个问题时,他不但不会回答,反而会痛骂我。朋友之间,有些话是不必诉诸于口的,一旦话出口,再重的份量,也会变得轻如鸿毛。 “当然,每一对朋友之间的相处方式各不相同,但我和我的朋友是属于这一种,大概所谓心照不宣的模式吧。 “所以我霎那间明白,‘他’所表现出的惊惧恐慌,都只是利用我对朋友的关心,而想把我骗到他身边去的假象,‘他’的最终目的就是要让我走过去,数米开外就是海,一旦我过去,今天你们要在海中寻找的,大概就是我和李亿两个人的尸体了。” 邵陵说到这儿,看了眼众人脸上的神色,微微颔首:“看样子,昨晚大家经历的幻觉都是相似的,都曾险些被欺骗落海,如果哪位的经历有所不同,还请指出来。” 众人都是摇头,邵陵就在竹简上写下了第三条:“三、以熟人相骗,诱人落海”。 随即抬起头来,看向众人:“那么我再问一句,大家幻觉里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