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极在一旁插嘴:“我爱人也去世了……难道咱们这种有着深色痕迹的人,都是因为爱人去世?那个外地小伙子也是这种情况?” 柯寻想到了罗维的情况,点点头,心里突然闪现出一道灵光似的念头,但又熄灭了,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当下。 秦赐却露出一贯的亲切笑容:“我虽然一直忘不了这个人,却也并没有纠结于此,尤其是最近,我……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完全没有负担完全释怀的那种,这五年来,我的状态从没这么轻松过。” 柯寻看着秦赐的眼睛:“你说的这种轻松状态,是特指在心城的这两天吧?” 秦赐并不对这件事情深想:“对,就是这两天。” 一片片白色厚重的玉兰花瓣沉沉堕下,像积了一个冬天的雪。 柯寻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回声:“你,是不是不想回去了?” 秦赐:“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再说,咱们都在这里不好么?” 此刻大概是柯寻来到心城之后最惊惧的一回,虽然面前只有秦赐再从容不过的一张脸。 卫东似乎没有想那么深,又或者是已经被画同化了一部分,此刻只是劝阻:“别啊,咱这背井离乡的,再说咱们暂住证才十三天,确切说才六天半,要是不找到兽,咱说不定就得折这儿!再者说,你有那么大的兽记,万一出事儿就是大事儿。” 秦赐:“我并不觉得那兽代表邪恶,我的兽只是我的回忆和以前的时光,这种与兽的融合似乎能找到原来的自己。我不相信它会伤害我。——我从资料里看到过兽和宿主和平相处几十年的案例。” “能测算出兽的年份?”柯寻抓住这句话问道。 “明天可能就出来结果了,通过兽身上肉眼不可见的纹理,能测算出兽在宿主体内存在了多久。”秦赐此时像是在讲述别人的事情,“我的兽,大概五年吧。” 此刻的秦赐越是平和,甚至安逸,柯寻就越是觉得难受,甚至恐慌。 …… 萧琴仙掐灭了烟,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声炸雷般的电话铃响起来,就像是一个叫花子在疯狂炫耀着他捡来的破铜烂铁。 萧琴仙没好气地拿起电话:“你谁?” 电话那边却是个熟悉的声音:“没事,我试试电话。” 若是别人还好,偏偏是那个自己最看不顺眼的外地人!那个外地人罗维,居然吃饱了撑的从隔壁给自己打电话! 萧琴仙直接在电话里喊道:“你丫有病吧!” 喊完了还不解气,直接奔向了隔壁:“你这是骚扰!” 隔壁房间里,罗维手里还拿着未放下来的听筒,他的身边不远处站着牧怿然。 罗维的表情并没有因萧琴仙的疯狂而有半分变化,此刻直面对方道:“我是在测谎。” “你丫凭什么跟审犯人似的跟我说话!”萧琴仙发出破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气不顺。 罗维却像机器人一样保持着冷静:“你昨晚说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说谎。” 萧琴仙愣了一下,怒目再次瞪向罗维:“千!真!万!确!昨晚有个神经病男的给我打电话!” “电话铃声震耳欲聋,我们不可能听不到。”罗维不紧不慢。 “睡得跟死猪一样当然听不见。” 罗维绕过门口的萧琴仙,指着外面走廊上的某处:“昨晚,就在这个位置,你吸着烟,我从牧怿然柯寻的房间出来,你说你接了一个电话,对方一直不说话,于是你就把电话线给拔了。——打电话的那个时间点,我们三个就在房间里,不可能听不到刺耳的电话铃。” 萧琴仙有些恍惚,甚至像为了配合情景再现似的又点了一支烟:“是,我还抱怨破电话没有来电显……” 旁边一直沉默的牧怿然终于开口说了话:“刚才的话有问题,昨晚还说打电话的人一直不说话,你刚才却又说对方是个‘神经病男的’。” 罗维一直冷寂的眸子终于亮了亮,感激地看了看牧怿然,自己真的没敢奢望与萧琴仙的这段对话能够被牧怿然“成功听到”并“正确理解”。 不负所望的牧怿然继续道:“到底有没有人打电话?打电话的人有没有说话?说的什么?” 萧琴仙有些烦躁地弄乱了自己的蘑菇头,嘴里叼着烟,那样子和昨晚罗维见到的不无二致:“我也不知道电话那头有没有人,听着模模糊糊就像电台信号不灵的时候传来的声音,好像是个男的,说的话听不清楚。我怀疑是电话串线了。” “一句都听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