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来,两人坐在床上相顾无言,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纪若晴脸颊微烫,叶辰也不大自在。 只是他比纪若晴能憋,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让纪若晴以为他是冷静的起了身,开始穿衣洗漱。 等他出了屋子,纪若晴也慢慢悠悠开始洗漱更衣。 她的衣裳似乎不多,只占了小半个木箱,瞧起来款式也很一般。 纪若晴有些诧异,这些款式她都是瞧不大上的,显得有些土气,尤其是配色,搭得并不怎么样。 难道她失忆前竟是如此审美……? 来不及细细品味自个儿之前的品味,叶辰已经在外头敲起了门:“小晴,你若换好了衣裳,我便进来了。” 纪若晴连忙将选了套绛红色缀白梅的绣花裙穿上,轻声应了叶辰。 叶辰推门进来,将碟子和碗筷摆放的桌子上。 这回仍旧只有一双碗筷,碗里盛着热腾腾白花花的稀粥,另外的白瓷碟子里盛着几个炸得金黄酥脆的糖饼。 “趁热喝完,我带你去镇上看大夫。”叶辰淡声说着,顺手捏起了一个糖饼,开始吃了起来。 纪若晴被他这粗鲁的行径弄得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将竹箸递到他跟前,轻声问道:“你……你要么……?” “不用。”叶辰淡淡瞥了她一眼,手上的糖饼已经吃完,又拿起一个,举到她的嘴边,“小晴,你是不是……怕我?” 纪若晴微怔,说实话,她自己也有这种感觉。 总觉得莫名其妙的……就有些害怕叶辰。 可他明明是她的相公呀…… 纪若晴知道,若是自己点头承认,他定会伤心的。 所以她飞快的摇了摇头,打量着叶辰的神色,弯了弯眸子说道:“你是我的相公,我怎会怕你呢?” 叶辰脸上冷峻的神色稍缓,似乎深邃的瞳仁里还染上了些笑意,可是却不十分明显。 他又拿了个糖饼开始吃,却丝毫没有再去拿双碗筷的意思。 纪若晴默默啃着糖饼喝着粥,开始思索他们家是不是穷得连一双碗筷都添不起了。 怎么会这么穷呢…… 纪若晴心里苦。 …… 两人吃完早饭,叶辰就带着纪若晴去了十几里地外的镇上。 十几里地不长不短,以叶辰的脚程来说,一般不到半个时辰也便到了。 可因带着纪若晴,两人走走停停,将近一个时辰才赶到镇上。 纪若晴累得慌,没想到这镇上这么远,居然还没有代步的工具。 究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穷! 一路上,纪若晴已经开始思索为何叶辰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听说打猎还是一把好手,怎么会穷成这样……? 明明再苦也不能苦媳妇呀! 走了这么长的路,纪若晴鼻尖已沁出了微汗,一双杏眸水濛濛的看向叶辰,脸颊微红,薄唇轻启,有些喘不过气来。 自是一副妩媚动人却不自知的模样。 叶辰别开眼,眸光微暗,喉头动了动,指着前方淡声说道:“这是镇上唯一一间医馆,我们进去瞧瞧吧。” “……”纪若晴有些嗔怪似的睨了他一眼,责备他太过不近人情,“我大病初愈,身子柔弱,你该找辆马车送我们来的。” 叶辰顿了顿,淡淡的眼风扫过她白里透红的脸颊,轻声道:“你昏迷在床之时,大夫曾来看过你,说你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脑子摔坏了。” 纪若晴:…… 这是在骂谁呢?! 这种人是怎么娶到媳妇儿的?! 叶辰还在接着说:“所以刚刚走过来并不会影响你的身子,反倒多动一动有助于你康健。” “……”纪若晴开始思索,这人除了长得好看简直一无是处! 又穷又会气人。 她能不能写封休书回娘家算了……?! 叶辰自然不知道他的宝贝娘子已经在脑海里谋划着与他和离了,反倒试图想伸手来牵纪若晴。 纪若晴忙不迭的避过他的手掌,有些慌里慌张的顾左右而言它:“镇上真热闹呀,比咱们村里的人多多了~” 这儿的主街虽一眼能望到头,但是其上铺着青石砖,两侧店铺林立,路人三三两两,与她刚刚路过的荒郊野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是纪若晴蹙了蹙眉尖,觉得自个儿应当见过更繁华热闹的景致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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