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觉得,这比较完全是对他夜千辰救命恩人的一种侮辱。 白樱兰执着玉箸的手微微颤抖,咬着唇脸色苍白。 她心底也暗暗着急,可夜千辰的注意力完全没被引到纪若晴喝的药上头,她也实在无可奈何,只能下回再提这事。 夜千辰冷沉的脸色微缓,却并未落座,也并未望一眼白樱兰给他夹的菜,反倒叮嘱了一番白樱兰好好歇息后,又往外走去。 白樱兰虽脸色差了点,但看起来却身体无虞,且有张神医在帮她调理身子,他也放心。 夜千辰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去纤云殿好好惩罚一番那个没皮没脸又忒没良心的纪若晴。 “王……”白樱兰突然眼疾手快的放下玉箸,起身拦到了夜千辰的跟前。 “还有何事?”夜千辰耐着性子,眸光一片冷幽,其中有着他极力抑制着的怒火。 不是朝白樱兰,而是他一想到纪若晴,便觉得胸腔中燃起了无尽怒意。 这怒火今日已烧了一整日,火烧火燎害得他整日都茶饭不思,在脑子里想了一百个如何教.训她的法子。 “王,您用了膳再去罢……”白樱兰仰着脖子,咬唇看着夜千辰,“妾方才让小宋子去纤云殿知会了纪美人您不去用膳的消息,想必那边也没给您留晚膳……” 夜千辰摆了摆手绕过白樱兰继续往外走,无谓的说道:“孤不饿。” “王……”白樱兰又追上了夜千辰,挡在他身前,小脸煞白又可怜的嗫喏着问道,“……是不是在王的心中,纪姐姐比妾更重要……?” 夜千辰的脸霎时便变得难看起来,他眸光一凛,嗓音低沉的否认道:“休得胡说!樱兰,孤已同你说过,你最重要。孤的命都是你的。” 白樱兰似乎不信,泪眼涟涟的咬着唇,细声问道:“那为何王总是召纪姐姐侍寝……而且王还赏了她那价值连城的紫翠玉簪……这等珍贵的簪子,妾连碰都没碰过的……” 夜千辰微怔片刻,旋即浑不在意的解释道:“孤不过借她赏玩几日,你若喜欢,孤去拿回来送给你。” 说完,他又抬脚往外走。 这回白樱兰已没了理由拦他,因为他是去纤云殿将紫翠玉簪拿回来送给她的。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夜千辰高大峻拔的身影消失在芳雅殿的门外。 …… 纤云殿。 夜千辰特意未让苏全通报他来的消息,就是为了看看这没良心的女人在殿里做什么。 可曾对他有一丝丝的愧疚……? 然而,夜千辰失望了。 非常非常的失望。 他刚跨过高高的门槛,就看到这没良心的女人正坐在偏殿中,面对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山珍海味,大快朵颐着。 她穿着一身宫缎素雪娟裙,正侧对他。 她一头青丝如瀑披散在身后,斜斜插着支鎏金穿花戏蝶步摇,娟裙的裙摆长长曳到了玉石地砖上,腰肢纤细,侧影玲珑,若忽略她那极其……不文雅的吃相,这副样貌着实是倾人倾国又倾城。 这般绝色的容貌生在这种女人身上,真是……暴殄天物。 看到她竟毫无愧疚之心,反倒在这儿吃得极香,好像眼里除了眼前这桌子佳肴再也没有其他。 没心没肺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纪、若、晴!”夜千辰急急阔步走过去,幽冷的嗓音念着她的名字,抬手钳住了她的下巴,令她转过头来正对着他。 在这一瞬,他从她眸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惊慌失措,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昔的澄澈与纯净,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仿佛什么都不能在她心间落了痕迹。 她殷红的唇还挂了晶莹剔透的汤汁儿,更衬得眸光潋滟,似一汪春水,直直映进了人的心尖子上。 夜千辰突然忘了他是来要簪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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