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文和帝气得打颤,他扫完茶杯就对冯太后怒斥道:“她说了不算,那朕说了能算吗?你儿子的帝位是朕立的,他不想做,朕便另立他人即可,还轮不到他来让给别人……朕也同样能赐死你这个替他人窃国的贼妇!” “赐死我?” 冯太后冷笑,道,“父皇,您还是睁开眼睛醒醒吧。” “我以为这两年您被软禁于此,早就应该看明白了,没想到您其实还是活在过去,活在以为自己是手掌大权的陛下的时候码?……赐死我?您当然可以做到,您不就是亲眼看着废后容氏毒死了母后,您的元后嫡妻,毒死了我的丈夫,您自己的嫡长子,在我孕期,也任由废后和废太子数次给我下毒吗?所以,赐死我算什么?我当然相信您会赐死我。” 文和帝近乎呆滞,他更是想不到这个一向低眉顺眼近乎到懦弱的儿媳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但呆滞过后,他既大怒道:“来人,都是死人吗?还不将这疯妇给我拖下去!” 可是他吼叫过后殿中却无人回应。 只有死一般的静寂。 也不知道何时,殿中除了他们几个,和他们几个身边的心腹,其他人早已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文和帝死死地盯着冯太后,然后目光再看向她身边的孙子赵越和孙女兰喜公主。 两人神情冷漠,竟是对他们母后的话没有半点反应,对他们的争执也没有半点惊慌失措之色。 而大长公主再想说什么,却是被她身旁的柳嬷嬷一把给拖住了。 文和帝眼中原先还满是怒色,可是在殿中诡异的气氛以及对面那几人冷漠的神色下,眼神中的怒色竟也慢慢退了下去。 随之而来的,是满眼以及满身的颓败之气。 许久之后,他才喃喃道:“你,你们恨朕纵容容氏害死了你母后,害死了绎儿……可是,你们要恨,就恨朕好了,如何能拿这个江山来报复朕?这个江山不是朕的,更不是阿越的,这是祖宗留下来的江山,我们祖祖辈辈一代一代守护的江山啊!” 说完一行浊泪滚了下来。 这话说的大长公主心中也是遽痛。 因为,这也是她父皇为之付出一辈子殚精竭虑的江山,她是很清楚她父皇有多少个日日夜夜为批改奏折每日里不过睡上两三个时辰,天灾之时,战乱之时,她父皇从来都睡不好一个好觉…… 她的女儿不能原谅她,和她疏离,很多人也都觉得她是眷恋权势,眷恋大长公主的荣华……因为皇后的母亲哪里有护国大长公主尊贵,甚至皇后是可以随时被换掉的…… 其实都不是的。 是他们不能理解这个皇室对她的意义,不能理解有些东西是刻在她的骨子里,融在她的血肉中,根本没有办法剔去的。 可是文和帝的话触动了大长公主,却半点触动不了冯太后,也触动不了兰喜公主和赵越。 冯太后轻笑一声,道:“拿江山报复你?父皇,您真的想的太多了。” “这个江山早就在您宠信容氏,无休止的纵容容氏和废太子,杀元后嫡子,屠忠臣良将,不顾黎民百姓的疾苦,无尽的横征暴敛中一点点败尽了,没有摄政王,那些叛军逆贼,甚至异族的铁蹄可能都已经踏进中原,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里喝着你的茶,欣赏着你的梅花,说着这些自以为大义,实际上没有半点用处的废话吗?” “守护江山,从来都不该只是死抱着那一个帝位,更不是只有你的子孙坐在了这个帝位上才叫守住了江山。父皇,难道您真的忘了,摄政王他也是赵家的嫡系子孙,这个天下也是他的先祖和祖-皇帝共同打下来的。他为这个江山所付出的,做出的努力,比您可要多何止千万倍……若是这个天下被他人所夺,被异族的马蹄践踏,您才是我们大周的千古罪人呢。” 她说完再转头看向大长公主,嘲讽的笑了一下,道,“这些话也同样适用于您,长公主殿下。其实这些话的原话并非出自我的口中,而是出自您的女儿,摄政王妃的口。” “不过,除了这些话,我倒是还有一些话想跟您说,您一意孤行,可能自己还感动着自己,自以为自己是站在大义之上,哪怕因此伤害了您的女儿,您也觉得您无错,或许心里还觉得是一种骄傲,您是在为着大周皇室牺牲您的私情吧?” “可是我却觉得,您从来都没有为大周皇室做过任何事,一直以来,你不过只是站在祖宗的基业上享受着荣华和富贵,并不曾为之付出分毫,你的坚持也不过就是想要继续死抱着那个帝位,继续做你骄傲尊贵的大长公主而已。” “但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公主……甚至因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