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晚饭前照了下镜子,发现张翠翠不但模样俏丽可爱,还是个晒不黑的,顶着烈日凛风,辛苦劳作,一张小脸依然雪白。 就是一双手让人一言难尽,刚看到这双手的时候,张依一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那双白皙纤细的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刮痕和伤疤,有些新的刮痕还没愈合,手上的皮肤更是粗糙的如中年妇女的手。 更让人吃惊的是,张翠翠和她本人还有五六分相像。同样饱满的唇瓣,挺翘的鼻子,小酒窝。 不同的是,张翠翠是灿若星辰的杏子眼,她是水润的桃花眼。脸型上,她是肉肉的圆脸,而张翠翠则是椭圆的鹅蛋脸。 “翠翠从两岁就来了咱家,她就是咱家的人,咱们不能不管她。隔壁赵家沟的赵铁蛋,是军管会的大干部,他就是离婚不离家,他媳妇昨个带着十岁的闺女跟他一起回城了,赵铁蛋的新媳妇不光长得好,心眼子也好,能容人!” 王秀芝话里有话,她虽然高看杨碧玉这个城里儿媳妇,却不愿意给她当老妈子。相处了几天,她也看出来了,这个城里姑娘可没有外表上那么好说话,难伺候着呢! 至于自家闺女小朵,今年才十三,她可舍不得小朵去给杨碧玉当丫鬟使。 “我把翠翠当妹妹,我是她的大哥,照顾她是我的责任。”张铭恩的语气有些不好。 见张铭恩浓眉微锁,杨碧玉心里一慌,忙说道:“我是怕委屈了翠翠,既然娘舍得让翠翠跟着咱们,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经过商量决定,家里只留下张虎子一家四口,其余的人一块去部队。等张铭恩和杨碧玉办了婚礼,王秀芝再带着张小朵回老家,张翠翠留在部队照顾怀孕的杨碧玉。 最后定下了三日后,五个人和同村的赵长才一家三口结伴同行,路上好有个照应。 商量好一切,张依一及早的上了床,她经历了穿书这种狗血的事情,心里难受的很,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没精打采的。 家里突然多了两个人,张铭恩和杨碧玉又没结婚不好住在一起,她只好和王秀芝挤一张床,杨碧玉和张小朵一张床,张铭恩睡在院子里的棕床上。 王秀芝睡觉打呼噜,吵得她心烦。翻来覆去很久才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张依一就被热醒了,脖子里都是水。她迷迷瞪瞪的刚想发火,谁把空调关了? 可等她睁开眼看到身下掉了黑漆的破木床,和脱落的土墙时,这才想起来,她已经穿越了,穿到了亲妈写的年代文里。 她现在不是大学生张依一,而是大字识不了一筐的弃妇张翠翠。 张依一突然难过起来,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她想妈妈了,也不知道妈妈和爸爸是不是还在冷战?说好的要和闺蜜去教训那个骚扰妈妈的老绿茶,这下也泡汤了。 她沮丧极了,赌气将身体摆成了一个大字。命运多舛,她竟然穿到了物资匮乏、百废待兴的四九年。 王秀芝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床,让她意外的是,王秀芝居然没叫她起来干活,以前可是天不亮就把她拾掇着下地干活了。 张依一轻手轻脚下了床,到了院子里发现,睡在棕床上的张铭恩也不见了。 张依一收拾了一会院子,又开始生火做饭,等她做好了早饭,张虎子一家才出屋。紧接着,张小朵和杨碧玉也起来了。 趁着这些人洗脸的功夫,张依一摆好了碗筷,正好王秀芝和张铭恩母子俩也回来了。 一家人坐下来吃早饭,早饭是浓稠的米粥和两碟子咸菜。虽然寒酸了点,可好歹能吃饱。 张依一捧着一个比自己脸还大的碗埋头喝粥,就着腌制的雪里蕻和胡萝卜,吃得不亦乐乎。 “翠翠,我跟村长说好了,你尽快和狗子把手续办了吧!”王秀芝剜了一眼几乎把脸都埋进碗里的张依一,这个死丫头怎么跟个饿死鬼托生似的。 “嗯!”张依一嗯了一声,继续埋头喝粥。就算是皇帝老子,也阻挡不了她吃饭。 等张依一将一大碗浓粥吃的就跟狗舔的一样干净时,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了碗筷。结果就看见,桌上的几个人正面色复杂的看着她,那表情还真是一言难尽。 张依一不以为意,她知道,在座的除了张虎子,没有一个人待见她。 “狗子哥,走吧,可不能耽误了你的大事!”张依一语带讥讽。同样是飞黄腾达,和他一起回来的赵长才就没有抛弃妻儿。 村长家在村中央,从张家走过去也就几分钟。张依一刻意的和张铭恩保持着两三米的距离,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村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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