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 顿了顿,陈叶娟看着季永宏,苦笑了一声低声开口道:“我差一点就被他说服了。” “你被他说服?”季永宏瞬间就急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行了,你去忙吧。”陈叶娟摆了摆手,“让我好好想想。” 季永宏还想在说什么,陈叶娟满脸都是疲惫,他张了张嘴,眉心的褶皱越发深了几分,重重的叹了口气之后转身走了。 看着季永宏进了厨房,陈叶娟闭了闭眼,沉默了很久之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看着通讯录最上面的号码,半天没动作 这是贺沉给她的号码。 贺沉说,这是他认识的一个心理医生,任何…关于同性恋的事情,都可以问他。 陈叶娟深吸了一口气,按了按眼角,最终还是把电话拨了出去。 ———————— 晚上季永宏还在店里忙,陈叶娟回去的时候,季白坐在客厅里。 听到开门的声音,季白抿了抿嘴唇,有些局促的站起身来。 陈叶娟看了他一眼,把外套脱了放在沙发上,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轻声道:“什么时候我们回家还要你迎接了,站着做什么。” “吃饭了吗?”陈叶娟问季白,“饿不饿,饿的话妈再去给你弄点吃的。” 季白摇头,“妈,我不饿。”顿了顿,季白望向陈叶娟,低声道:“我想跟你聊聊。” 陈叶娟嗯了一声,坐在沙发上没说话。 季白站在他面前,脊背挺直笔直,少年身材纤瘦,可此时此刻这样看着,陈叶娟竟然恍惚有一种他彻底长大了的陌生感。 几乎能猜到季白酝酿了一天要跟他谈什么,陈叶娟心口微微发堵,别过头去不看他。 “妈,对不起。” 季白攥了攥拳头,轻声说,“对不起。” “我让您跟我爸伤心了…” 知道我们会伤心,你还是要坚持跟他在一起,是不是?”陈叶娟抬起头来望向自己的儿子,声音微微发颤。 季白的喉结滚了滚。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直接回答陈叶娟这个问题,但是…深呼吸一口气,季白近乎于艰难的点头,哑声道:“我不能,我不能离开贺沉。” “为什么?”陈叶娟的情绪反而稳定了下来,她望着季白,轻声问,“你告诉妈妈,为什么?” “是我们对你的教育出了什么问题吗,还是你受了其他外界不好的影响?你告诉妈妈——” 季白苦笑。 他应该怎么跟陈叶娟说,前世他出了车祸昏迷不醒,灵魂变成一只猫在贺沉身边待了十年? “妈,你不知道他有多好。”季白眼眶微微发红,却仍然努力克制着自己语气平静,他冲着陈叶娟笑了笑,轻声说:“小时候我在福利院遇见他,他把所有吃的都给我。” “后来我被你们领养,因为一句承诺,他找了我十几年。” “十几年后他转学到致远,他那么骄傲的人,跪在佛像面前求我平安。” “为了能跟我考同一个大学,他每天看书做题熬到很晚很晚。” 季白眼眶酸涩难当,他深吸一口气望着陈叶娟,“妈,我很喜欢贺沉。” “特别特别喜欢。” “我不是喜欢男人,我就只是喜欢他。” “我们不是特殊群体,也不是…也不是变态…” 季白顿了顿,近乎于祈求的望向陈叶娟,半蹲着握住她的手,“妈,我也不想让您伤心,但是能不能求您接受我?” “季白。” 陈叶娟深吸一口气,眼眶也红了,反问道:“你让妈妈接受你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父母能够接受孩子的一切。” “但是这个社会能吗?季白,你能让所有人都接受你们吗?” 季白嗓子瞬间就哑了,他挺直了脊背冲着陈叶娟摇头,低声道:“妈,我不害怕。” “我不怕社会不接受我们,我也不怕其他人不理解。” 望着自己的儿子,陈叶娟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心疼,还是难过。 她飞快在脸上抹了一把,拉着季白坐好。 将心中复杂难明的情绪压抑下去,陈叶娟帮着季白擦了擦眼泪,说不清楚是无奈还是感慨,摇了摇头道:“居然跟贺沉说得差不多的话。” “你们才多少岁,就敢说一辈子?” 季白一愣。 他张了张嘴,眼眶瞬间就红了,望着陈叶娟,哑声开口道:“妈,你刚才说什么?” “我哥…贺沉他…找过您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评论越来越少了 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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