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先原谅我。”林惜香微微抬头,一双杏眼含着泪水,望着祁景乾。 祁景乾不为所动,手指捏住林惜香的下巴:“快说。” 见实在躲不过去,林惜香嘴巴鼓了鼓,深吸口气:“你还记得我落水的事吧。” “那件事怎么会忘。” 说到这里,林惜香又忍不住哽咽:“我是知道的。” “知道什么?” “知道那个太监有问题,你就算去接我,怎么会只派了一个太监过去,那个太监还面生的很,他看着便是有问题。” 祁景乾语气不变,淡淡道:“然后呢。” “我感觉他有问题,但还是凑上前,跟我想的一样,那处正好是个拱桥,桥下面是湖水,他过来,应该就是想把我拖下水。”林惜香越说声音越小,生怕祁景乾动怒。 如今她跟祁景乾之间的关系,多是祁景乾一手促成,就连外面的人的看法,也是祁景乾一力承担下来。 两个人之间隔着一百步,祁景乾硬生生走了九十九步,眼看就要碰到的时候,她倒好,不去努力那一步,反倒往后走。 原本朝中几乎默认了祁景乾的做法,她跟祁景乾长相厮守,白头到老,并非难事。 可她却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 如今身体不能受孕,全是她自作聪明,跟着那个太监从拱桥上跳下去。 若是让她重来一次,她如论如何,都不会这样做的。 可惜说太多已经没用了,她的身体已经是这副模样,她又能做的了什么。 但祁景乾的语气还是没变,低声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跟着跳下去,原因呢?” 林惜香浑身僵硬一下,她有些说不出口,要在以前,她肯定觉得她的理由光明正大,跟着跳下去是再明智不过的做法。 可如今知道祁景乾的用情至深,那些话就不好意思再说出口了。 祁景乾哪会给她反悔的机会:“若是说不明白,那以后也不用再说了。” 林惜香知道是要说的,早就要说,可是如今却很难开口:“我怕你。” “当时我怕你以为京城中的传言是真的,我是想,要是我出了什么事,可能你就不会立马追究京城里的事,让我有时间慢慢摆平。” 林惜香说的极为艰难,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在刺祁景乾的心。 特别是知道了祁景乾的心意以来,她就知道,当时对祁景乾的猜测,对祁景乾的试探,像是一条被农夫捂在胸口的蛇,明明是在汲取农夫的温暖,却还要上前咬一口。 还洋洋自得,觉得是在自保。 “你当时,就那么不信我?” 林惜香终于听出祁景乾语气中的危险,但仅仅是危险,没有生气,没有震怒,甚至也没有责怪她不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林惜香眨眨眼,最近抿着,根本不敢说话。 若她当初没有跳水的昏招,此时长公主怎么会有把柄拿捏住她。 如今骑虎难下,她的身体久久没有痊愈,大臣们可以允许皇帝只有一个妻子,却是绝不允许皇帝的妻子,连孩子都生不下来。 就连御医也说不清,她到底能不能康复,能不能有孩子,每次问御医的时候,御医们皆是躲躲闪闪,顾左言右。 这样的态度让林惜香心里明白几分,她怕是再难治好了。 “当时是不信,但现在信的。”林惜香握住祁景乾的手,就怕一激动,眼泪又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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