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容点个头,算是知道了。 对着镜子,指尖缓缓触碰上额头。 还是有痕迹,哪怕已经上了几层粉也不能完全遮住,要是这样回去,只怕祖母该问了。 慧容有点为难,忽然想起个法子来,问凝露道:“柜子里是装着几条抹额吧?我记着有个墨绿绣仙鹤的倒是挺宽的,应该能遮得住,你去找一找。” 凝露听了,便转身去里间找抹额,半晌又空着手跑出来道:“大奶奶搁在哪个柜子了,我怎么没瞧见呢?” 慧容睨她一眼,没好气道:“不就在屏风旁边的小柜子里吗?这都找不到?” 看凝露这迷茫的样子,估计也没听明白,慧容就自己起身进去拿抹额了。 可巧霍钦从里头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慧容问了句,“爷这么快就收拾好了?我还没弄完呢,你先等一会。” 霍钦垂眸看着她,“你进去吧,我在外间等你。” 慧容嗯一声,随即撩了帘子进去,霍钦在外间踱着步子等她。 转个身,正好对着妆台镜,霍钦想起慧容发髻上只插了一支点翠簪子,看着素了些,便走到妆台边上,准备挑支簪子给她戴上。 妆台上摞着四个小柜子,铜镜的左右两侧各放了两个,霍钦打开左边的第一个柜子,里边都是银簪和玉钗,还有小米珠和淡珍珠镶嵌的珠花。 又打开下面的柜子,一打开,倒是有些惊讶,这柜子里空空的,只放了一个小匣子,有锁眼,但是没上锁。 他拿出小匣子,这匣子是紫木的,四周刻着云纹和花果纹路,一看便知是贵重之物。 连个匣子都这般贵重了,想来里面的东西应该更加贵重。 霍钦并没有查看慧容的首饰的意图,正准备放回去,却发现那匣子里没声音,若是首饰之类的,怎么会没有声音呢? 手间动作微顿,轻轻拨开匣盖。 里边放的果然不是首饰,只搁了轻飘飘几张纸。 霍钦的眉头皱了起来,拿出那几张纸。 有花笺,有书信。 信纸下角略有些褶皱,似是被泪打湿了又晾干的。 上面的字迹一个字一个字印入他的眼里。 愿以白首之盟,百年之好,寄予吾妻,余氏慧容。 寄予吾妻,余氏慧容。 霍钦冷笑一声,没想到这几张破纸她还留着! 他看完后,又不动声色的把信纸装回去匣子里,关上柜门,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慧容从里间出来,一边整理头上的抹额,一边埋怨凝露道:“早就跟你说过了,把这些小件的单放出来,别往到处塞,到用的时候又找不到真是耽误事儿!” 霍钦站在妆台旁边,慧容唤他,“爷可好了?咱们走吧!” 霍钦神色淡淡,眼里却有深邃考量之意,半晌才道:“走吧!” 霍钦疾步出门,慧容加快步子跟上去。 霍钦走的快,慧容在后面只能看见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说不上来的怪怪的感觉,但又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越走心里就越没底! 直到坐上马车,两人还是一句话没说,马车里安静的让人慎的慌。 慧容觉得气氛不太好,又不敢先开口,就这么一路僵持着过去了。 等到了昌顺伯府的大门,门口早有人等着了,二管事高保昌和老夫人身边的焦妈妈都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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