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雷雅在行前有跟她解释过一个叫做「心界」的概念,取决于每个人潜意识,那里就像个小型世界,出现什么都不奇怪。 心界也是產生梦的地方,就像她时常梦见的花园一样,那时她知晓自己的心界竟是一座漂亮的花园,而不是满山满谷的金币让她也颇为惊讶。 希亚緹张望四周,但此处又黑又寂静,远方的那一抹明亮显得她所处的地方特别寂寥。 如果孤单是一种景色的话,大概就是长这样了。 她转向垄罩在阴影里的牢笼,隐约可以看见里头有个人影背对着她卧躺在地上,不用猜她也知道对方是谁。 但希亚緹才刚踏出脚步,对面就闷闷地传来毫无生气的声音,「……让我死了就好。」 希亚緹错愕了一下,内心随即涌起一股滔天怒火,她直直衝到牢笼边用力抓住栏杆,「说什么话!要是安他们听到一定伤心透了。委屈自己臣服于那个冒牌货还要去做那些不想做的事,就因为这些年来他们一心想的就是要救你!结果你却先放弃了?」 打从她认识安西尔起,就时不时听见对方描述自己的主子的好,总说对方是自己的恩人,她看得出来为了再见主子一面要他赌上自己的性命也愿意。 都到撑到最后没想到当事人却已经放弃,她几乎可以想像安西尔知晓后那副大受打击的表情,若不是中间有栅栏她大概已经一脚踹过去了。 里面的年轻男子被吓了一跳,翻起身吃惊地望着她,「……希薇莎?」 「我不是你的妹妹。」还在暴怒状态的希亚緹抓着栏杆目放凶光的回应,「过来让我打你一拳就好。」 艾尔緹愣愣地看着她几秒后便低声笑了起来,他无视希亚緹那副看疯子的眼神,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来时机到了。」 看着对方态度急转弯,换希亚緹愣住了。 「我该怎么称呼你?」艾尔緹靠了过来,脸上掛着温和有礼的微笑。 「叫我希亚緹就好。」她皱着眉回应。 「很好,我得请希亚緹你帮我个忙,大致上我都准备好了,就差一个可以打破血系咒法的人。」 这时希亚緹才发现,手里握着的栏杆内侧其实没有那么平滑,粗糙的感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刻磨过一样,「这是什么?」 「咒语,我把法阵换个型态偷偷刻在栏杆里侧和那里,幸好这里够阴暗才没被发现。」 她转头往对方比的方向一看,在艾尔緹刚才躺的位置地上真的有极浅的划痕,她瞇了瞇眼,「所以刚刚都是装的?」 艾尔緹拿下自己的耳饰,用尖锐的一端刻着栏杆补上法阵的最后几笔,「抱歉吓到你了。我父亲他生性多疑,我也是花了不少时间才让他相信我对他真的没有威胁。而且你说的没错,大家都没放弃我怎么能放弃了。」 希亚緹闻言松了一口气,要是把那样失魂落魄的主子带回去,安西尔有可能会自责地哭得唏哩哗啦。 艾尔緹动作很快没两下就将法阵补齐,看上去的确蓄谋逃跑已久。 「我该怎么做?」虽然接收了关于希薇莎的所知所闻,但这个法术却不在她的记忆中,恐怕所谓的血系咒法是个连皇室都鲜少知道的禁术。 「需要你的一滴血。」 闻言希亚緹毫不犹豫的咬破自己的手,让艾尔緹将血点在牢笼中心的地上。那瞬间那些被一点一点刻出来的咒文发光亮起,整座牢笼发出可怕的声响,彷彿老旧锈蚀的金属快散架一样。 她看见原本安静运行的魔力里出现另一股逆行的魔力,两相对抗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