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快过来,上前来。” 听她叫了一声小姑娘,夷安长公主忍不住动了动眉梢,心中暗道:什么小姑娘啊,母后,人家可比你年岁大得多了。 宁莞缓步上前,太后便一把拉住她的手,上头几人说说笑笑。 殿中认出宁莞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头的惊讶不比楚二夫人少。 不是说宣平侯府的表姑娘不知廉耻不知所谓人品低劣,被楚二夫人赶了出去,走投无路得只能在十四巷鬼宅落脚,过得艰难甚是落魄吗? 可看看上头太后皇后长公主等亲和的态度,哪里有什么落魄的样子,再听听那些话,竟是她治好了魏公子的怪病?! 相较于旁人的不敢置信,卫国公夫人倒是淡定,她记着宁莞的几分好,在旁人窃窃私语说起以前宁莞干的混账事儿的时候还特意插了一句,“这些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又没个证据,全凭楚二夫人一张嘴说道,你们听听也就算了,怎么还真信上了。” 平康郡王妃听她这样说,不禁说道:“我可知道,你家卫莳跟她也有龃龉的,还特意找上门儿去折腾了。” 卫夫人指尖轻拨着手里的珠串儿,不紧不慢道:“是找上门去了,可不也什么都没做?小女儿家之间总是有不愉快的,卫莳那不知事的与您家的二姑娘不也曾闹过?都是些小打小闹罢了,也值得放在心上?” 诸人一听也是,好像有些道理。 殿中与宁莞有仇怨的小姐们,则是暗下悄悄翻着白眼。 那些话哪里错了,可不就是个不知所谓人品低劣的吗?不过是走狗屎运治好了魏公子而已。 她们心下冷笑,只不过碍于郁大小姐今日也在场,倒也没吭声儿说什么。 这些贵夫人见她们对卫夫人的话不做反驳,又愈信了两分。 大多数夫人与宁莞是不熟的,晚辈间的矛盾龃龉,家里姑娘小姐们也不会特意细说,她们其实很多事情都不大清楚,对宣平侯府表小姐的印象多来自于楚二夫人回回在宴上的哭诉,然后一个传一个传到耳里来的。 心中想罢,更觉得不对劲儿,看向楚二夫人的眼神里不自觉便带了些其他意思。 大家都是宅斗中的高手,脑子时不时就能冒出个不一样的想法来。 这苏氏别不是嫌弃人在侯府吃喝,故意败坏她这表侄女的名声吧? 楚二夫人:“……”呸! 她们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眼神! 楚二夫人被四面八方聚拢来的视线刺得心肝脾肺肾都隐隐发疼了。 再看上头宁莞在太后皇后跟前一派沉稳雅静,悠然自若的模样,更是脑袋都抽抽的痛。 宁莞站在上面,很容易就观察到殿中的动静,她瞥见楚二夫人极是难看的脸色,唇角微翘了翘。 刚穿过来时那擦破脸皮的一巴掌,她可是记得清楚呢,不说特意去找什么麻烦,看到她心头不爽快,到底还是愉悦的。 殿中诸人心思各异,没过多久便到了酉时中,身穿湖蓝细锦裙的宫人请太后娘娘移驾今次设宴的花萼楼去。 宁莞不想过去凑这个热闹,今日到这长信宫一趟,见过了太后,在诸位夫人小姐面前露了脸,目的也达到了。 她不是宫里人,也不是哪家小姐,身份不合适,对蛊师献礼也没什么兴趣,到此为止即可,实在不必舔着脸过去,徒增些尴尬事端。 夷安长公主听她说了,也不强留,附耳私语道:“姑外祖母不愿去便算了,这些个宴上也确实无聊。” 说罢,指了身边的雨丸要她好好将人送出宫去。 宁莞坐着长公主府的马车回到十四巷,正是傍晚黄昏,残阳如血的时候。 她踏着余晖穿过夹道,捋了捋袖子,轻轻呼出一口气,想着宫墙内苑金堆玉砌,也比不得家里这一方青砖绿瓦。 宁莞回来得巧,正好赶上晚饭,芸枝包了一下午的饺子,煮了满满一大锅,家里上上下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