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别过头去不说话。 宁莞笑出声,不禁摸了摸他的脑袋,将他的手拉回来,温声说道:“没关系,民女是大夫,在大夫面前是不分男女的。” 一点儿小伤口,处理起来很快,甚至不用包扎。 宁莞动作轻缓地上完药,笑道:“这就好了。” 约莫是药抹在伤口上有些疼,小太子吸了吸鼻子,紧皱着眉头。 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宫人们看见乖乖坐在凳子上的小太子长舒一口气,吊在嗓门口的心也重新落回肚子里。 小太子跟着宫人离开,走至长廊,突然又停住不走了,转身回过头去,便见树下的人眉眼含笑,冲他微微颔首。 说不出来什么感觉,总归看起来比他父皇的那些妃子好看得多就是了。 他倏忽又想起什么,扯下腰间挂着的碧玉佩,走过去塞给宁莞,小声道:“太傅说了要赏罚分明,这是孤赏你的,你做得很好,孤一定会记得你的。” 宁莞一愣,笑道:“那就多谢殿下了。” 小太子很满意,昂首挺胸,自觉做得不错,太傅若是知道肯定会夸赞他的。 宁莞哑然失笑,目送着一行人离开。 没多久皇后顺利生产,母女俱安,后续有其他太医照看,忙活了一天一夜都没合眼的师翡翡领完赏就到了翠微宫和宁莞会和,一道出宫回家。 一路车声辚辚,到了医馆,师翡翡拎着药箱往楼上去歇息,满面俱是疲惫之色。 宁莞叫住她,“师父。” 师翡翡回头,“嗯?” 宁莞弯眉,“谢谢您。” 她该走了。 ==== 宁莞回到旧宅子西厢房时还心神恍惚,原地静立半晌,在黑暗中长长吁出一口气,摸索着点燃蜡烛。 案上香炉,画像碗碟,就连落在面儿的灰尘似乎都和她离开时没什么不同。 她身上是原本的那身青白色长裙,长发亦是无拘无束地散在肩头。 宁莞想起不久前刚买的一支红玉簪,扒了扒乱糟糟的头发,略带可惜地唉了一声。 除非她吃到肚子里,否则那边时空的东西是带不走的。 外面风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留下幽幽的凉意。 宁莞对着师翡翡的画像郑重三拜,这才有些怅惘地提起灯笼回后房去。 路宁莞是认得的,她天生记忆力超乎常人,又特别训练过,特意记下的东西,想忘都忘不掉。 后房还是安静的,没人起身,缩在被子里的宁暖还睡得香甜,宁莞也懒得脱衣裳,和衣侧躺以待天亮。 …… 安和十二年春,三月二十。 小太子写完最后一篇大字,和小一岁的皇弟飞快跑回椒房殿,照例去看自己丑兮兮的小妹妹。 宫人打起金纱红绡帘,一眼就看见挡风屏边整理药箱的师翡翡。 小太子左右张望,问道:“师大夫,今天只你个一人?你徒弟没来么?” 师翡翡似乎不大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愣了愣神,欠身笑说道:“向来只有微臣一人,殿下如何问起这话来?徒弟?微臣家中那几个都是泼皮性子,没定下性,针术将将学了个皮毛,哪里敢带进宫来做事。” 小太子趴在床边戳了戳妹妹的小脸,在皇后嗔怪的视线下讪讪收回手,与师翡翡又道:“就是你前些天带进宫来给贵母妃看诊的那个,你大徒弟,孤问过宫人,姓宁。” “这么高,头发长长的。”小太子比了比手。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