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他干了,糟乌事全让我干。”卢士信开骂起来,“先生偏心,打小就宠他,义父还不信。弟妹,你评理,是也不是?” 没等顾皎回答,脚步声至,李恒到了。 顾皎转头,只见李恒手执长弓,腰跨长剑,几缕长发飘在风中。暗夜魔魅,他沉静的样子更显深沉。 他一步步走近,她的心忍不住荡了几下。 不知是放心,还是焦虑。 “是什么?”李恒沉着声音,“卢士信,为何擅自加戏?” 卢士信站直了,拍拍后背的灰,“啥?” “为何说什么一千两换人?!”李恒站到顾皎身边,直盯着卢士信,“还有,为什么掳人走?” 卢士信望天哈了一声,“小弟,你让老子一天内奔袭上百里,帮你宰了龙头山的胡老大。老子麻溜就去干了。你让老子装土匪,帮你演个戏,老子说什么了?那叫加戏吗?那是本色演出!哪个土匪绑人不要钱了?哪个土匪跑路不带人质了?要照你说的那样演,老子不求财不求人,你出面就开跑,立马露馅,知道不?” “歪理。给我搞多少麻烦?” “活该,谁让你平时不对我恭敬点儿。”声音到底是低下去了。 李恒见状,伸手道,“东西呢?” 卢士信两手抱胸,下巴支了支,“道歉。你刚射老子了,道歉。” “我看好了,射不到你。”李恒不耐烦道,“后面人要来了,东西给我,你赶紧滚。” “老子偏不。”卢士信转头看顾皎,“小媳妇,你来评评理。你男人对哥哥这样态度,对不对?哥哥帮他忙了,他过河就拆桥,对不对?” 顾皎看看李恒,再看看卢士信,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太冷了,这地儿太冷了。她在楼中温暖,脱了披风,这会儿只剩薄薄的外袍,整个人都在抖。她指着不远处一线火把的光,道,“义兄,后面的人要追来了。” 李恒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反正追兵到了,直接砍卢士信就是了。 卢士信终究不如李恒狠,他啐了一口,躬身从巨石下摸出一个包袱,泄气一般丢过去。 李恒扬手接了,随手挂在腰上。 卢士信咬牙道,“这次的事老子记住了,等你回郡城咱们再算账。剩下的东西在石头后面,你自己再处理处理,弄得像些。老子走了——” 话说完,转过巨石,便不见了人影。 顾皎本要问是什么东西,却见李恒从腰间拔出长剑,去了巨石下。他脚踢了踢,不知碰上什么东西,提剑便砍了下去。 钢铁入肉,那种绵滋滋,令人牙酸的声音;鼻端浓烈的血腥气,刚才没闻见,这会儿却再明显过不。 顾皎立刻便明白了,是一具尸首,必然是真正的龙头山胡老大。她打了个寒颤,再看李恒腰上那包袱便胆寒起来,那玩意是什么不言自明了。 她将身体缩得紧紧的,头一阵晕。 李恒干完收尾的事情,将剑在那尸身上擦了擦,缓缓没入剑鞘。 钢铁摩擦的声音,惊牙。 “走了。”他冲她道,一点也没解释的意思。 顾皎走不动路,全身僵住了。 李恒往前走了几步,没听见脚步声,转头见她怔在原地,略有些不耐烦,“怎么不走?” 顾皎身上冷,嗓子痛,心胆俱裂,抖着声音,“我动不了了。” 李恒这才看看腰上的东西,再看看巨石下的玩意。他略皱眉,走回来,二话没说,将她抱起来。 若在平日,有美男子主动公主抱,顾皎该是开心的;可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