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吃过亏的耶律阿保机,必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让我等还能突围。那时,我军就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将为耶律阿保机任意宰割!” 大明邢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不等大明邢说话,李从璟再度在他心头重重一击,“而在抵达西京的这些时日,各方探报表明,耶律阿保机整合所有契丹军,再度形成了三路大军。西路攻打泊汋城,东路隔绝显德府,而中路,则直奔西京而来!”他嘿嘿笑了两声,充满寒意,眼神在诸将面上飘过,“这也就说明,我方才的话,并非信口恐吓诸位,而是确有其事!” 这一下,帐中炸了锅。 李从璟则回到帅台,再度面前众将时,突然脸色一寒,横刀插进案几,冷眼看着帐中诸将,“自至西京,本帅尚无一令。现在,本帅颁布第一条军令:军议中肆意喧哗者,斩!” …… 一个时候后,诸将散去,军帐中除却李从璟的嫡系文吏,在各自岗位上办公,就只剩下莫离、王朴两人。 坐在一旁的莫离轻摇折扇,笑道:“你如此恐吓这些渤海军将领,就不怕他们扛不住压力,临阵倒戈,投向契丹?”他笑容惬闲,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肃然之态? 李从璟揉着眉心,无奈笑道:“渤海国,本是将亡之国,西京,本在胭脂之地,能战之卒有几何,敢战之将有几人?不如此恐吓,如何能见人心?会战在即,必须让心思不定者显形,以便剔除。” “剔除渣滓,的确有助于立威,也能有助于接下来的战事,不过我等到底是客军,如此宣兵夺主,会不会有些不妥?”王朴出声问道。 李从璟摆摆手,示意无妨,“随大明安返回上京的李四平,已经启程,不日就会带着一干人手来到西京,渤海国自家事,还是他们自己解决的好,恶人就由他自己来做好了。” 莫离微微颔首,又笑着打趣道:“不过你那句契丹轻骑有意放我们抵达西京的说法,实在是说不通,他们能在半路拖住我们,将我们败于野外,耶律阿保机又何必让我们走到西京,再费这么大劲,布这么大的局?” “临时起意,哪能思考得太缜密,再说,大明邢不也被我唬住了么?”李从璟略显得意地笑道。 “不过泊汋城的战事的确紧急,要如何区处?”王朴问道。 李从璟转过头,问窝在一旁捧着木杯喝水的桃夭夭,“君子都到了何处?” “还没出来。”桃夭夭头也不抬道,“要从司近部的围追堵截中逃脱,哪有那么容易?” 第415章 随君辗转已四载,今成大将彭祖山 自同光四年前后那场持续半旬的大风雪之后,这段时日以来,辽东的老天爷好似睡着了一般,再也没有兴致天女散花,撒下一场大雪。天无大雪,冷风仍是吹得紧,天空阴沉得如同一只锅盖,让天空下的人倍感压抑。 城郭长宽不过三里的泊汋城,如今正被围得水泄不通,层层叠叠的白色帐篷前,万千契丹战士正在没日没夜攻打城池,杀声昼夜不息,闻之令人胆寒。 前些时候因为随卢龙军征战辽东有功,被立为安北营的新军将士,正在城池内外拼死力战,汹涌的城头已经彻底燃烧起来,战火毁坏工事,也吞噬生命。无论是城头、箭楼,还是藏兵洞外,都在上演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惨烈厮杀。 从马背上下来的彭祖山脸沉如水,一言不发大步进帐,甲胄上血迹密布,遮盖了盔甲原本的颜色,显得异常狰狞。 方才他带领从建安城赶过来,援助泊汋城的安北营将士又力战了一阵,仍旧没能突破契丹军的防线,反而折损不小,这让他的心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四日前,他率领援军抵达泊汋城近郊,那时契丹军已经对泊汋城猛攻多时。这四日来,彭祖山领头冲阵,与契丹军拼杀了不下十来次,希望能突破契丹军阵,但每次都是折戟而归。其中有几次,安北营甚至差些被契丹军合围吃掉,若非他反应快,见势不妙撤出战斗迅速,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四日来,随他救援泊汋城的五千安北营将士,伤亡颇大,彭祖山嘴上不言,心中却如在滴血。安北营一万将士,从入营那日开始,便是由他训练,出征辽东,他又是主将,损失一个,他都心痛如绞。 然而,比起将士伤亡,更让彭祖山感到痛苦的,是他至今仍无法突破契丹防线。 “军帅出征渤海,让本将镇守建安城,便是将辽东、将整个大军的后背交在了本将手上。大军远征渤海,战线拉得这么长,傻子也知道后方稳固的重要性,而一旦被敌军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