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淞勉强应下。 杨淞态度敷衍,杨奇文心中不喜,可再怎么不喜,面上也不曾表现出来半分,还分外贴心地安慰了他一番后,这才离了杨淞的府邸。 杨奇文坐上软轿,轿帘放下后,他原本带着和煦笑容的脸一下子便黑了下来。 宠妾灭妻闹到这种地步,杨淞还有脸向他摆脸色? 若不是他仰仗杨淞替他做事,这左冯翊的位置,早就该换人做了,根本不需要这般去哄一个不知好歹之徒。 只是小赵氏也委实做得太过。 他让小赵氏嫁给杨淞,本意是用来拉拢,而不是去里间他与杨淞的关系。 杨奇文揉了揉眉心,心里想着让正妻赵氏好好说道小赵氏一番,别动不动撒泼摆脾气。 杨奇文回到家,刚与发妻赵氏说了来意,赵氏便冷声将他的话尽数反驳了回去:“怎么,他杨淞如今出息了,便瞧不上我赵家的女儿了?当初是谁求着我,让我把侄女嫁给他的?” “如今得了势,为了一个贱人肚子里不知名的野种,便这般委屈我侄女,我没让赵家的人打上门,便已经是给他脸了!” 赵氏重重将手中茶杯一放,道:“想欺辱我赵家的女儿,他杨淞打错了主意!” “还有你,长公主岂是那般好糊弄的?当年若不是我赵家人在背后出力,你以为你能坐得上这个丞相之位?” 赵氏的话句句诛心,杨奇文气得发抖,但也无可辩解——若不是赵家人,他莫说做丞相了,当年连命都不可能留下。 杨奇文连摔了几盏茶杯,拂袖而去。 屋漏偏又逢雨,这日这日是腊月初五,天子上早朝的日子。 杨奇文与大长秋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其中又有杨奇文儿子聚众闹事强抢民女之事,言官的折子还未到李泓那里,李泓便从小内侍口中听说了,一上朝,便问杨奇文可有此事。 杨奇文尚未来得及回答,言官们便齐齐出列,手持笏板,义正言辞参杨奇文数条罪名。 往日里昏昏欲睡的太史令抖擞精神,奋笔疾书,生怕自己落下言官们的只言片语——苍天有眼,他入朝为官多年,终于遇到一宗大案了。 太史令的笔下,丞相杨奇文拒不认罪,怒骂言官无事生非,言官慷慨激昂,越战越勇,从杨奇文战败被俘,一直骂到杨奇文生子如猪。 天子李泓听得头大,他本意问一问大长秋的事情,毕竟母后昨日交代了,怕她冤枉大长秋,哪曾想,竟生出了这么多的事端来。 不过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杨奇文也参加了当年镇远侯的那一战。 镇远侯与十万将士战死边关,杨奇文虽兵败被俘,但到底不曾伤及性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李泓正脑袋里乱哄哄的,不耐烦听杨奇文与言官们继续吵下去,便让廷尉审理此案。 廷尉是薛家的人,与杨家素无往来,想来也不会偏袒杨奇文。 早朝上发生的时候很快传到各处。 曾被杨奇文打压过的人,无不叫好,而与杨奇文有过往来的人,便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安。 李承璋素来心思深沉,并未表现得太过明显,但谢诗蕴还是从他回来得越来越晚的身影中看出了端倪。 谢诗蕴面对着镜子理妆。 菱花镜中的少女清雅温柔,望之让人心疼。 杨奇文的事情,多半是程彦在后面捣鬼,可尽管如此,李承璋还是对程彦念念不忘。 甚至午夜梦回,还会叫程彦的名字。 那般亲昵温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