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解药……母亲,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这药根本就没有解药啊。” 她话音落下,焦氏眼中最后一抹光也瞬间转为灰色。 云娇见焦氏用那般狰狞痛苦的表情望着自己,心里也愈发害怕,哭道:“母亲,我不是故意的……” “您……您帮帮我吧,帮我求求黛黛,求求公主……” 她哭着对焦氏说道。 只是焦氏仍用着那样的目光看着她。 她愈发觉得怪异,鬼使神差地触了触焦氏的鼻息,却发觉焦氏已经断了气。 只不过到死都死不瞑目地盯着她看。 “啊——” 云娇吓得松开了手,焦氏的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黑色的血从七窍中溢出。 云黛被长谷挡在身后,只能瞧见婶婶的背影。 云娇这时爬起来便想跑走,却仆妇抓住。 云黛孱弱地身子打着颤,心里愈发清楚发生了什么…… 可她却怕极了这样的事情。 云黛盯着婶婶僵直的后背看,不知道她的正脸有多可怕,怕得连云娇都会弃婶婶于不顾。 她整个人仿佛落在了冰窟里,周身没有了一丝地温度,连思绪都凝固住了。 便在这时,她的眼前被一片阴影遮住。 牧虞将她的脑袋压住,挡住了她看着焦氏尸体的视线。 云黛蓦地被人揽入怀里……是那个同在水牢里一般温暖的怀抱。 比她生病时候落在姜烟的怀抱还要轻柔。 云黛闭上了眼睛,那根紧绷着的神经得到了抚慰一般,缓缓松懈。 云黛做了个长长的梦。 梦里是婶婶在她幼年时候护着她的模样。 她怕黑,怕野狗,怕大鹅,都是婶婶提着一根棍子来,擦了她的眼泪,牵住她的小手带她回家里去。 云黛修养了半个月,身子倒是好了起来。 只是却胆怯了许多。 牧虞晚上过来瞧她,见她坐在床榻上,正怯怯地打量着自己。 她不知道如何哄孩子,便只能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由着云黛打量,希望她能看惯了自己的模样。 牧虞心里一时也有些茫然。 她没有真正做过母亲,诞子之痛于她而言也没甚了不起的。 也许是天生的冷漠,叫她对自己孩子日后的模样也没有什么期待。 男孩女孩于她而言都是一样,她会给他们作为自己子女应有的待遇和庇佑,却没想过要如何用一颗母亲的心去疼爱。 可是她在水牢里却头一回觉得心口会绞痛。 “公主……” 云黛忽然唤了她一声。 她放下手边的茶,看向云黛。 “您要不要进被窝里来暖一暖……” 云黛着实不明白她的意图,只是觉得夜里寒冷,牧虞一直坐在那里,必然也会受凉。 牧虞怔了怔,竟点了点头,脱了外衣,躺在了云黛的外侧。 牧虞躺进了被窝里,兴许是坐久了,还真真叫她感受到了几分暖和。 尤其是身侧还有个比自己温软百倍的小姑娘,令她也难得放松。 “你怎不叫我母亲?”牧虞问道。 云黛迟疑地望着她。 “我……我觉得您不喜欢我。” 牧虞眼中掠过一抹诧异。 “我没有——” 她对云黛说完,便觉得这解释有些单薄。 她想了想,便将自己的往事讲给云黛听。 她没有隐瞒那些血腥的过往,她是如何帮助皇弟登上皇位,以及如何杀了那个谋划在嫁来景国之后,挑起两国祸事的皇妹之事都讲给了云黛听。 后来她为了平息风波,自己替代死去的牧嫣来景国和亲。 后来在一群人里挑中的长得最好看的小白脸嫁了。 再后来,她生下了一对双胞胎,有人趁她产后虚弱害她孩儿,尽管中途被她察觉,却也只幸存了一个。 这时启国传来了她母后驾崩的消息,她才知道启国的人为了叫她无暇分神赶回去,这才想方设法想用孩子的死来绊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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