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哥儿,不管这次乡试你是中还是不中,回来后,娘希望你能给秋歌一个交待。她比你大两岁,已经耽误不起了。” 宁砚:“……” 什么交待他当然清楚,他甚至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他毕竟不是以前的宁砚了,就算有了心理准备,心里的别扭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除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宁砚别开了头,心虚的说到:“娘,等我回来再说行吗?” “我会把你的话转达给秋歌。”白淑兰平静的说到。 宁砚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又将要说的阻止的话咽了回去,转而道: “娘,我只是心里有道坎儿没迈过去。等我迈过去了,我就给您和秋歌一个交待,该我承担的,我一样都不会推辞的。时间不早了,我出发了。娘您保重。” 说完,不给白淑兰再开口的机会,宁砚转身就走上了出村的路。白淑兰看着宁砚的背影久久不语,直到陆秋歌叫了她一声。 “走吧,秋歌,回家。” ** 乡试依旧在宁安府举行,但考试的贡院不是同一处。乡试的贡院规模更大。前院用来考试,后面则是阅卷的地方。 乡试一共考三场,每场都是三天两夜,吃喝拉撒睡全部都要在贡院的号房,分别在九月三日、九月六日、九月九日举行。 第一场主考四书,第二场主考五经,第三场考的是时务策。开考两天前两天会张榜公布座号。考试日黎明入场,对号入座。 主考官由皇帝亲自委派,至各府府城主持乡试,该府的知府则担任巡考官。内、外帘官分别负责阅卷和监临的职务。 为防止科举徇私舞弊,大凉有规定,乡试必须糊名。至于誊录,因为乡试考生众多,工作量巨大,所以除了京城上元府,其余诸府均没有实施。 宁砚到宁安府的时候,已经是九月一日了。找了个地方落脚后,宁砚就去张榜的地方记下了自己的座号。 第三天,也就是九月三日,天还未亮,宁砚便朝贡院走去。什么都不需要带,因为为了防止夹带,除了笔墨纸砚这些东西,饭食和夜里盖的被子都由贡院提供。 贡院坐落在学府街,大门上正中悬“贡院”墨字牌匾,大门的东西两侧放置的有“明经取士”、“为国求贤”两块牌坊,衙门的衙役佩刀守在大门两侧。 考生进入贡院前,依旧要经过搜身检查。在检查完后,有专人给宁砚发了三根蜡烛。这是三场考试的用量。 进了大门后,不远处就是龙门,龙门又开四道门,传过去正对着的就是悬着“旁求俊义”的匾额。 除一匾额外,还有两楹联,上书: 号列东西,两道文光齐射斗; 帘分内外,一毫关节不通风。 左右是纵长五十多米的考室。宁砚还看到在院子的东南西北四角处都建的有瞭望台,站在上面的人可以将两侧考室纳入眼底。 考室每隔上十米左右,也站的有府衙的人。比之院试严苛的不是一点半点。 宁砚大致的打量了一下后,就找到自己的号房走了进去。号房的地方很小,一上一下横放着两块木板。 上面的充当桌案,下面的就是凳子。晚上的时候两块木板一并就是床了。在当凳子的木板上还放着一床被子。宁砚翻了一下,一股霉味就冲进了他的鼻子。 皱着眉头将被子推到一脚,又将脚旁的恭桶踢到木板下面,宁砚这才坐下,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咚~” 一声沉闷的鼓声将不小心睡着了的宁砚惊醒,睁开眼睛时,已经能看到分发笔墨纸砚和试卷的帘官了。 因为视线的原因,他看不到公堂上坐的主考官是谁,但能看到从考室一头往另外一头巡视的何才岩。 当何才岩走到宁砚前方的廊道时,视线也只是在宁砚的身上一扫而过,与对待其他人并无不同。 当宁砚拿到试卷后,先跳过了四道四书的题,先看向了试帖诗部分。才开始考试的前半天是头脑最清醒的时候,用在他的弱项上是最好的选择。 这次试帖诗的题目是:《望终南余雪》,一个很是中规中矩的题目。所有人都能写,但想写好,写的出类拔萃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宁砚一只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