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宁婉婉身边,轻轻地拍打着落在翠云裘上的雪花,“姑娘,这大半夜的赏什么雪啊,仔细别冻坏了身子。” 宁婉婉却走到腊梅树下,随手折下一枝梅,兴致勃勃地说:“这就是你不懂了,有人云: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说的就是这梅香雪洁各领风骚共争春的雅事。” “今夜恰逢腊梅正盛,喜迎初雪,如此良辰美景不如我来做评章,品梅戏雪,何乐而不为?” “……姑娘,你说的这些,奴婢一句也听不太懂。”拂衣一脸懵然。 “……”宁婉婉用梅花枝无奈地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然后迅速扭头冲拂衣扯出了一个极其明媚的笑脸,一本正经地说,“我现在突然很想吃烤红薯,就是铺子桥当头李大爷那家的。” 这句拂衣立马听懂了,她哭笑不得地说:“真是我的小祖宗诶,奴婢这就去给你买,只是姑娘可别总贪恋赏雪,过会子就得进屋里去。” “知道了,你快些去吧。”宁婉婉无奈地催促道。 拂衣只好先去了。 “姑娘,椅子。” 沾香和两个小丫头很快从屋里搬出来一个黄花梨的圈椅出来,放在了梅花树下,一边快速地对那俩丫头吩咐道:“点翠,把姑娘的汤婆子取过来,点青,拿把油纸伞出来。” 点翠点青刚要进屋去拿,沾香连忙冲二人喊道:“对了,油纸伞要喜上眉梢那把。” 宁婉婉笑着坐在了椅子上,一边还不忘冲沾香打趣道:“哟,我们家沾香如今也懂得应景了啊。” 沾香努了努小嘴道:“那是,跟着姑娘这么久,沾香多少也会沾点书香气的。” 宁婉婉笑而不语了。 点翠点青很快取来汤婆子和油纸伞来。 宁婉婉抱着汤婆子,对围在她身后的丫头们道:“你们几个都去玩雪,不要围着我。” 这些丫头除了沾香,拂衣是一等贴身侍女,点青点翠是一等侍女,其他的都是二等侍女,平时很少跟在宁婉婉身边,乍一听宁婉婉这样说,俱是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敢先动,眼里却都闪着蠢蠢欲动的玩性。 “快呀,玩起来才热闹。”宁婉婉又道。 那些丫头们这才如同放出笼子的小鸟,呼啦一下全都跑到院子中央去玩雪去了。 沾香在身旁撑着伞,小身板歪来晃去的,恨不得立马冲上去跟着玩。 宁婉婉从沾香手里拽过伞,道:“伞给我,沾香,你也过去。” 沾香迟疑了一会儿,才道:“那我去了。”说完,兔子似的撒腿就往那一帮疯玩的丫头堆里冲,刚冲到一半,点翠从地上搓起一个雪球就往沾香的身上扔。 沾香惊叫着朝点翠身上扑去,“啊,你敢丢我,看我不收拾你这小蹄子。” “啊,救命啊,沾香姐姐生气了……” “哈哈……” 宁婉婉含笑看着眼前欢快的景象,一边暗暗地脱掉藏在裙裾下的凤头履,褪去了足衣,赤着一双脚踩在雪地里,刺骨的寒气瞬间从脚底板蹿进了心窝子里,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 真冷! 她强忍着寒意,死死地将脚板踩进雪地里,直到双脚彻底被冻到麻木。 半柱香后,拂衣怀里揣着热乎乎的烤红薯披雪而归,宁婉婉不慌不忙都蹬上凤头履,收好足衣藏了起来。 拂衣见宁婉婉还坐在院子里,伞歪在一边,身上都是雪,连忙走上前嗔怪道:“姑娘,你怎地还在外头?赶紧进屋去。” 她扭头气呼呼地冲着还在疯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