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鸿曦颇为嫌弃地丢开刀疤男,目光在一众黑衣人身上逡巡,淡然道:“下一个,谁来?” 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敢上前。 “既然如此,我也就好心留你们一条命,那就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先别急着找死,若是没做什么亏心事便别搞这些小动作,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我也得一步一步来,毕竟流程还是要走的。”任鸿曦冷声道,“不过今日这事我可记下了。” 黑衣人咬咬牙,知晓身份已经暴露,多留无益,只能退去。 任鸿曦从袖里掏出锦帕擦了擦掌心上沾染到的血迹,对着惊魂未定的车夫说道:“此次辛苦你,这银子算是补偿,那去吧。”说着,递给车夫五两银子。 车夫哆哆嗦嗦地接过银子,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刀疤男,又是一个哆嗦,然后迅速别开目光,捡起掉落在一旁的缰绳,冲任鸿曦鞠了个躬:“谢谢。” 任鸿曦将染血的锦帕丢在草丛间,重新坐回马车里,刚掀开帘子便对上许素儿那双饱含探究的目光。 “嗯?吓到了?”任鸿曦挑了挑眉。 “公子来南陵郡是为了办事?”许素儿问道。 任鸿曦手枕着头斜靠在马车上,懒洋洋地回道:“是啊,家里有些钱,可底下的人不听话,我闲来无事,也就只能四处走访,省得养了些蛀虫浪费自家米粮。” “或许我可以做你的耳线,在这里弄到公子想要的情报。”许素儿眸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任鸿曦微讶,笑了笑:“你?” “想来公子身份已经暴露,那人也在开始藏匿,诸多东西查起来也会比较困难,而我有办法从不同的地方套取情报,公子若是信我,那便等着吧。”许素儿露出一抹成竹在胸的笑。 任鸿曦笑而不语,眸里划过一丝暗色,究竟是哪个不知轻重的,手伸得这么长,敢在他身边插钉子? 二人没有再说话,许素儿也没有过多解释,马车里一片沉默。 抵达城门口时,马车被守门的官兵给拦了下来。 “下来下来,统一排查。”为首的官兵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对着马车里的人喊道。 二人相继下了马车。 城门口放着一排围栏,进城的百姓排成长队,依次等待着检查。 有位老妇人怀里抱着哭闹不止的幼儿,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对着官兵苦苦哀求道:“官爷,我孙儿自昨晚便一直高烧,到现在还没好,求求您让我们先进去找大夫吧,耽误不得啊!” 官兵烦躁地推开老妇人:“自己排队去!这里哪个人不是有要事进城的?” “可我这孙子实在是耽误不得了。”老妇人泪眼婆娑道,这队太长了,没有半个时辰哪里轮得到她。 “说不行就是不行!”官兵眉毛一挑,“最近多劫匪,上头下令必须严格排查进城的人,若是不小心放了一个进去,到头来掉脑袋的可是我。” 老妇人还欲说什么,就看见前头最前头的一位青衣男子走了过来,与官兵说了几声,官兵笑得一脸谄媚,扶着老妇人去了队伍的最前头。 青衣男子站在了老妇人排着的位置,正好站在二人后头。 “公子是外乡人吧?”青衣男子与任鸿曦搭话道。 任鸿曦转过身与他攀谈起来:“正是,阁下是本地人?” “在下言澄,是这里的大夫。”言澄回道,“这阵子匪乱频发,郡王下令但凡进城必须严查,是以方才也不能怪那官兵无情。” “匪乱频发?”任鸿曦疑惑道,“那为何不派人去剿匪呢?这样也不是办法吧。” 言澄叹了口气:“公子不知,太守大人亲自带人剿匪,结果不尽人意,损失惨重,郡王便下令死守城门,等待上头拨人下来。” “据我所知,南陵郡相比于周边其他省城算是贫瘠了,为何土匪专门打劫这里,而不是去其他地方?”任鸿曦摸着下巴,眉头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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