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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宁阁老和宁公父子被这些闲言碎语、异样眼神给看得险些下不来台,尤其是宁公,心如擂鼓,想着这两日夫人遮掩不住的笑,心里就发沉。

    他本以为安氏看开了,还暗道夫人胸襟少有人比,往日他倒是忽略了她许多,心生了愧疚,这几日都夜宿在安氏房里。

    谁知……

    事关宁家和君上威名,宁公只得站了出来,违心说道:“温阁老,晚辈敬你是长辈不愿多说,但你且不可如此胡乱污蔑我等,我妻乃安氏族女,自幼习三从四德,断然不会胡来的。”

    温阁老却只摆摆手:“她如何我懒得评论,金陵城内众人又不是瞎子,但你和宁阁老,齐家不严,纵容诰命夫人拂君上颜面,坠我王名声不顾,胆大妄为却是实情,若是不信,现在就可请陛下派人去那四周暗访一下,看看那位大夫人此后可曾迈入过那门口半步!老夫一生光明磊落,最是见不得你们这些宵小肮脏手段。”

    连自家人都敢怼的温阁老,不过是看不过眼,替天行道罢了。

    而宁家人敢吗?

    宁阁老怒不可及:“请就请,谁怕……”

    宁公着急的看过去,在宁阁老要脱口而出之时,一下站了出来:“陛下,此事是非黑白自有定论,朝政议事后我宁家自会查个水落石出,拿出一个交代,我宁家不过金陵小小世家中的微不足道的,岂敢数次因小儿闯下的祸事在朝堂上议论不休,驳了主义?”

    宁阁老哑然,他或许是老糊涂了,但儿子是什么样的他比谁都清楚,最是刚正不阿,容不得别人践踏宁家,如今却退后一步,难道……

    坤帝深深的打量着下方的高壮男子,平素里正义的脸庞此刻通红一片,额角更是有细细密密的汗液滴落,彰显出内里极度的不平静。

    半晌,在宁公手都开始抖动,坤帝终于淡然的开了口:“也罢,此事就依你,朕也希望看到宁家的交代!”

    宁公深深吸了一口气,俯首谢礼:“多谢陛下。”

    温阁老见此也满意了,他深谙做事不能逼得太急,凡事留一线方为上策,且这一次两次的,宁家也丢够了脸,有一有二,但不可再三,下次若是宁家人再说些有的没的,想必众人心里也会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才是。

    这一次下朝后,宁家这对父子在窃窃私语中大步离开了朝堂,等候在宫门外的宁家轿夫们只见两位家主脚下如风,宛若有什么在追赶一般,虎着脸进了轿,让轿夫们心里也跟着颤了颤,半点不敢耽搁,抬着人便走。

    暴风雨来临之前,月家分外宁静。

    写给淮家的退亲文书已寄了出去,此刻,怕是淮婶子该是怒火朝天才是,淮家五个小辈里,小三小五都是女孩,不识字,老大老二早早娶了亲,都是大字不识的,月淮排行第四,是男丁中最小的一位,淮婶若是要认信,定然要请村里唯一会认几个字的村长来念,只要村长这一念,月桥家要退亲的事儿便包不住火。

    真实情况便是,月桥家要退亲的事儿在淮家收到信当日便被宣告得沸沸扬扬。

    道是为何,原来月家村里被诸人巴结的月桥家和淮家,在月当家和余氏来了金陵后,以往那些喜往桥家凑的人便时常上淮家门明里暗里的捧着淮婶,让她对月淮提个几句,以后好照拂照拂自家。

    淮婶被捧得飘飘然,近日又订下了一门有钱人家的闺女给儿子,如今样样不缺,屁股后头那尾巴早就撬得不知道魂兮何兮,在接到桥家来信后心里还是有几分虚,但她素来要强,如今又被这般多妇人给盯着,怎的也不敢失了仪态,弱了下去,免得旁人还道她怕了那桥家,当下便喊人去请村长来,让他念信给大伙听听,还说定然是桥家那头在催婚呢。

    村长也不含糊,让念就念,不大一会便念了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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