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施老娘想追,外头风骤雨,白蒙蒙一片,看都看不清,哪里还得见付忱的身影,皆之她年老腿僵,也惜命,哪里敢去外头找寻。只好,在灶间来来回回打转,又暗骂叶娘这死丫头误事,去了这般久也不见回来。 阿叶也是有苦难言,一身狼狈。村道被雨一冲,又湿又滑,阿叶心焦之下,狠摔了一跤,脚踝扭了一下,痛得她直掉眼泪。雨大阻路,脚又伤了,家中进的还不知是强人还是落难人,阿叶忧怕不已,强忍着脚伤一步一拐挨到江家。 到了江家,偏江大不在家中,江泯去邻村读书,入秋后他自行翻山或搭同村打鱼的小船去学堂,不过,三家村沿水而居,常有小童溺水丧命之事。江大看雨大,又亲去邻村接江泯。 江娘子听到敲门声,还当是江大回来,不曾想却是满身泥水、狼狈不堪的阿叶。阿叶见着江娘子,又是哭又是笑又是急,断断续续将事说了。 江娘子暗道:却是不凑巧,偏夫郎去接小郎了。不过,她极为立断,与阿叶道:“不管是不是我家客,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与你一道去,顺道请了里正同去。” 阿叶一味点头,又拖着脚慌慌张张的往家赶,江娘子虽见阿叶伤了脚,到底不敢耽搁,取了雨具,想想又藏了一把尖刀在腰迹,与阿叶敲开里正家的门。里正大惊,三家村十来年没听过有强人出没,又听阿叶虽那强人晕倒了,便疑施家大惊小怪,只事关人命,不敢大意,叫了大儿小儿同去。 他们到时,施老娘还在灶间来回倒步呢,见江娘子一行人,不待与里正说话招呼,先与江娘子歉疚道:“侄媳,老婆子对不住你,那后生不是什么强人,是付家的小郎君,他家遭了事,来村里寻你家大郎的,老婆子嘴欠,三两句把他给挤兑了出去,这急风大雨的,他又有病,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才不管什么正的副的,不是强人就好。江娘子安抚施老娘道:“这如何怨得婶娘,想来付小郎君家逢大变,心绪激荡,寻常话语于他却是大不相同。” 施老娘自责道:“这这……我这么一多嘴,他人跑了,别出了事。” 江娘子也有些为难,江石虽帮着付家料理付和生的后事,江付两家却无有交集,纵有结交之心,偏那时付家家事未了,江石又紧随着与阿萁一道进京去了。江付两家的事便暂且落下,江娘子都没有见过付忱,连他生得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只是,置若罔闻未免凉血,便托了里正找寻,道:“烦请里正点几个青壮冒雨在村中前后找上一找,家中愿出一坛子好酒,再每人百钱酬谢。” 里正边想江家果发了财,边应答下来,回去找了卫小乙让他去找几个壮力在村中翻寻。那几人听闻只冒雨在村中这一亩三分地找上一找就有百钱,哪有不依的。卫煦得信挂念阿叶,偷摸着跑到施家来,见阿叶泪汪汪地坐在堂屋那,心疼得直打揪。 施老娘这时方松了口气,忽听得小四娘的啼哭声,方想起叫陈氏藏在屋中呢,叫开门,阿豆竟在床铺上睡着了。 江娘子与施老娘坐一道说着话,二人都有些感慨,那付家何等人家,一败落竟是整个船底朝天,捞都没处捞去。 三家村不大,几个青壮翻找了一遍,连着山脚都不曾放过,山中这等雨天哪敢进去,一一回来说无有人影。里正有些奇怪,这人藏了哪处去?听施老娘还是个病人,恁得会跑会躲。 江娘子无奈,道:“山林幽密,他有心要躲藏,如何寻他去?” 施老娘咂咂嘴,念几声佛,道:“许另有造化呢。” 江娘子等江大归来,取酒取钱答谢了村中青壮,又与江大细说了此事。谁知,等人散去,江大面色凝重,与江娘子道:“我和小郎回时,在水道上与一般船迎头撞见,那船中似坐了个小郎君,撑船的那人短衣赤膊一身花绣,体格强健,很有几分像草莽强人。” 江娘子微怔,细声道:“他们既已离去,我们只当不知,夫郎下次去桃溪,再打听打听付家的事。” 江大点头应下,又道:“我估算了下时日,大郎他们怕是快回了。” 江娘子叹道:“真个不落巧。”江石还与他们说过,等付忱养好身,付家事定,他要请人回来一道吃酒。谁知…… 他们夫妇掩了话舌,将这事摁下不再提及。江大再去桃溪时找到几个故交打听,回来与江娘子道:“付家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