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澎湃。 “我一直是lamour的副总监,这么多年,沈京墨一直把lamour设计总监的位置留给你。不是没有比你能力出色的人,不是——” 温烺是真的醉了,撞了撞她杯子,扬起手,敬她,好像是有点儿怀才不遇的不痛快,扯着嗓子,大大咧咧地说: “不过呢——你也别误会!他为你保留,我也为你保留,我们都为你保留——陈旖旎,大家,都在等你回来,我当个副总监就够了……就够了。” 陈旖旎睁着醉眼,环视了一圈。 不光是她,所有人好像都红了眼眶。 她也不知不觉地喝多了。 温烺比她还易醉,拉着她,不住地说: “陈旖旎,我们当初不都说好了吗——你当总监,我当副的,我为你保驾护航,我温烺,跟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我们,一辈子的好朋友!” “可是你呢,”温烺轻轻推了推她,情绪决堤,满脸都是眼泪,“我陪你从巴黎走到现在,我怕过吗?你啊……你六年前一句话不跟我说就走,你把我放在哪里,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你把这么一群陪你走过来的人,放在哪里?” “……还有,你走的那天,那天下了很大雪,沈京墨去找你,他开着车出了车祸,在icu躺了半个月,你知不知道?” “……”陈旖旎在朦胧醉意中,听到了这句,浑然一震。 愣然抬头,接着,就看到温烺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 他是真的喝高了,直在原地打转,喊:“我手机呢!我要给沈京墨打电话!” “总监……” 旁人去拉他,又被搡开:“去他妈的总监,”他指着陈旖旎,“你们总监在那儿呢——操,别他妈拉我!” “我要让沈京墨来看看,看看他留了六年的位子,他等了六年的人回来了……别拉我!滚开啊——” “让沈京墨来看看啊……他死了还能看到吗?啊?” “你别打,别给他打——你给他打我就对你不客气……” 陈旖旎伸出手,去挡温烺的电话,力气却软软绵绵的,温烺轻松躲开。 楚觅用手抚过陈旖旎的脸颊,“总监,他喝多了,你别跟他计较。” 以前脾性软绵绵的楚觅,破云一声雷似得喊温烺:“温烺,你能不能别闹了?没见总监哭了吗?” 哭了? 陈旖旎这才后知后觉地去摸自己脸颊。 果然,一脸的泪。 温烺还大着舌头,喋喋不休地笑骂着她: “——陈旖旎,这么多年,所有人里,是不是只有你在装聋作瞎?是不是?” “你爱在lamour还是什么venus……下次你走再敢不告诉我……” 陈旖旎胡乱地去抹脸上的泪,头脑被酒意顶得一团浆糊。 不知温烺嬉笑怒骂了多久,朦胧中,又听温烺问:“喂,我还没问你呢,结婚了吗?” 她一手支着自己脑袋,满眼潸然地摇头,苦笑:“没有。” “真好啊,”温烺也嗤笑着,“沈京墨也没结婚,死都不结婚——你说你们两个,六年了,都不结婚,到底是谁想耗死谁?” 这句话像是梦话一般,很快被顶上来的汹汹酒意代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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