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只是顺口一说,他也顺口一听,从没放在心上过。 她走后,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甚至一个笑容,都如潮水一般汹汹而来,日日夜夜在他脑海中回荡,拍打,久久不息。 她也从没说过要不要跟他一起去想去的地方,做想做的事。 她对他,大多数时候是不抱有任何期待的。 或许是他们都知道,在他们的关系中,一切的期待与允诺都没有意义。不如各取所需,各自过好彼此的人生。 各自过好彼此的人生。 沈京墨想到这里,要点烟的手指微微一顿。从打火机蹿起的火苗跟着他的神情,也落寞了一瞬。 在黑暗中,没有人看得到。 于是他就那么让自己的表情落寞下去,迟滞地,点燃了烟。 靠回沙发里,与黑暗面对着面。 她想过好她的人生,不要他再打扰她。 或许,他不能再打扰她了。 他坐在黑暗中静思了良久,手中的烟也一支支地灭了。 火苗一簇簇燃起,又一簇簇熄灭。 桌面的手机忽然亮了。 刺耳的铃声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荡,乍然突兀。 他瞥了眼屏幕,zone的余向南打来的。 他想起来,这个人是贺寒声的大学同学,那天晚上就见到过。他们的关系好像很好。 自来熟的性格所致,与陈旖旎的关系也好像很好,那晚还推着她去众人面前热烈地介绍她。 可想想他和她,如今只落得这么一个“互不干扰”就是最好的结局的结局。 他没接电话,等响铃结束,他滑了会儿妈妈发来的微信。 从上到下,他回复寥寥,基本都是妈妈在催他多考虑他自己的事。好几条长达好几分钟的长语音,冗长得让人心烦的语音条后面还缀着一个个小红点。 他都没点开。 这六年,好像都是在以这样的方式抗衡。 没有意义了。 她有了新的人生,她想过好她的人生。 不要他再去打扰她。 今天她那句话,倒不如直接对他说:你别再犯贱了。 他去摸烟,摸到了最后一支,烟盒就空了。心也跟着那空荡荡的烟盒开始落寞。 他又坐了一会儿,手机滑到最后,又看到妈妈问他要不要提前回国。 手指在屏幕上悬空了一会儿。 好像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他深深提气,终于点下去。 ——回复:好。 只打出了“hao”的拼音,屏幕也跟着他的思绪凝了一瞬。 接着,手机响起。 又是余向南。 他有些心烦地接起,“喂。” 余向南打过来,特地回复他下午见过陈旖旎和贺寒声之后打过去的那个电话。 “……沈总,下午是我没跟你说清楚,” 余向南大大咧咧地笑着,语气却是小心谨慎的,“前几年我也没在巴黎,对寒声的事情了解的很少,不过能确定的是,那个陈……陈旖旎小姐,的确是三年前才进的venus没错。” “她跟贺寒声认识前就带着那个孩子啦,外面一直说他们怎么怎么,我也没细问过。我跟寒声的确是大学同学,但也没到能问私事的情况……一直在你面前装的跟他关系很好,下午也跟您说的模棱两可的。” “——但是千真万确啊,那孩子今年五岁了,我还想起来,五年前贺寒声还没跟他前女友分手呢,怎么可能是他的啊。” “……” 沈京墨拇指一用力,不留神,将手里的烟折断了。 火苗灼到他指腹,他都没有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有1更,晚了一会儿 今晚调整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