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彤听得一头雾水,“等等,等等……” “现在没有官府,是政府。您……想让我给政府带个话?” 这倒容易,拨打12345政府服务热线就行,24小时有人接听。 但昆吾显然把这件事当成什么艰巨任务,感激得连连行礼。 “谢娘子,谢娘子!老儿我要求不高,只求官府保我个全身……” 佟彤赶紧再打住,“等等,您说政府……不不,官府,对您做了什么?” 昆吾老爷爷收拢情绪,眼中闪过一道愤慨:“跟我一道出土的几十个刀剑兄弟,被某个好古官员收藏,说是要在我等刀身上镌刻独家字号,售予友邦!我等本是人族所造,被贩来售去也属常事,但刻字一事实在无法接受。我那一班兄弟多数腐朽不堪,无法化形,因此托我伺机出门告御状……” 佟彤一听之下,天方夜谭。 “等等等等,老爷爷,咱们现在有文物保护法的,绝对不会有人干这事儿!您说的那个什么‘官员’,长啥样儿?” 昆吾想了想:“秃顶文身,烟酒不离方寸。” “那那……那个‘官署’,您见过吗?” “一方斗室,黑暗莫名,外有数名戴金链之武林人士把守。” “‘官署’外面,是何景色?” “似乎是个废弃砖窑,外有大杨树三棵,臭水沟一道……” 昆吾还没说完,佟彤已经抄起手机。 “歪,妖妖灵吗?” * 与此同时,北京郊外某废弃砖窑,李老四正百无聊赖地数着门缝外面的大杨树。 旁边杨金链趴在地上,拉出个废弃的板箱,看着里面那一堆黑乎乎的古代刀剑傻笑。 “诶嘿嘿,有人出价八十万一把呢!还是欧元,欧元!这下子下半辈子都不用干活了,我要回老家盖个大别墅……”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觉得周围一凉,好像那板箱里长出几双愤怒的眼睛,怒发冲冠地盯着自己。 赶紧左右一看,周围都是自己人。 杨金链摸摸脖子上的金链。错觉,错觉,箱子里只是一堆值钱的废铁,怎么会长出眼睛看自己呢? 秃头老大对他的畅想嗤之以鼻:“还回老家呢!东西出手之后,都给我出国避避!咱们这次玩大了,不知道多少警察侦探都在找呢!一分钟也不能放松警惕!——老四,去看看放哨的黑狗回来没有!” 文物贩子们憋屈在一方小砖窑里,已经数不清多少个日夜了。他们以往都有响亮的名号,什么世代摸金,什么鉴宝世家,什么古董大王…… 大家资历各有千秋,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在违法的边缘摸爬滚打。 “学区坟”刚刚被挖出来,还没见诸新闻网络时,他们就乔装改扮,冒充建筑工人,偷偷运走了一批“货”,打算开张。 只是检查之后才发现,这批刀剑貌似年代久远,妥妥的国家一级文物。 大伙以前从来没干过这么大一票。 但此时也已骑虎难下了。正好这时有人牵线,说有境外“收藏家”愿意高价收购这批古董,只要做一下简单修复,再按客户的要求刻点铭文上去,就能给古董伪造出各种出神入化的来历,卖出天价。 大伙一合计,一不做二不休,这笔买卖做完,想盖多少别墅就盖多少个。 晚上,犯罪分子们照例愉快地清点赃物,忽然发现—— “等等,好像少了个唐刀!昨天晚上是谁管的?” “昨天晚上就这么多!我一个个数的!” “那就是前天!我记得那把刀!” “没有吧,咱们兄弟日夜都在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