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绣放到一边的杀猪刀就出了门。 蓝容恩胆小了十二年,如今命好,跟着大姐到了宋家,姐夫又拖人将他带进书院让他用功读书。他以为他和大姐小妹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他也倍感珍惜现如今的日子,所以在书院里他用功读书,旁人笑话他,他也不以为意,为的就是能早日考出功名报答姐姐姐夫对他的好。 然而当他看到满院的狼藉的时候,再结合回来的路上听来的消息,蓝容恩心中的怒火已然燃烧到发顶。他是胆小,是懦弱,可现如今他发现一味的退让并不能让对方偃旗息鼓,甚至会让对方觉得他们好欺负。 蓝容恩看见大姐哭了。 他们从没见大姐哭过,那眼泪落下来的时候蓝容恩觉得心都要疼的碎了。 从宋家到徐家的路上,蓝容恩脑中回想了很多,小时候他和容菲一起发烧,爹不管,罗氏幸灾乐祸,是大姐抱着他俩不眠不休的照顾他们的。爹打他的时候罗氏骂他们的时候,也是大姐出来护着他们的。 他突然意识到这十二年来他作为一个男人一直生活在大姐的羽翼之下,从未为大姐做过什么。 大姐为什么哭?是和容菲一样担心被田婶和姐夫赶出去吗? 蓝容恩一想到这种可能心中的恨意便掩饰不住。 到了徐家门口,大门敞开着,蓝容恩提着刀进去,朝着正屋的方向喊道,“罗氏你个畜生,你给我出来受死!” 第二十九章 过去的十二年里, 蓝容恩别说骂罗氏了,就是跟她说句话都吓得要死,他一直知道自己胆小怕事,许是因为知道有大姐保护的缘故,这十二年里他竟从未想过主动去挑战罗氏。 可大姐哭了,蓝容恩的心也跟着哭了,他扛起了大姐的杀猪刀冲到了徐家站到了罗氏门前。 此时屋里一家人正在用饭, 罗氏用了几日的功夫总算把徐屠户的心哄了过来,昨日两人还如新婚的夫妻一般恩爱到半夜, 今日一家人难得围坐在一起用饭,和乐融融。徐光宗和徐耀祖兄弟俩瞧着爹娘和好也分外的安心, 觉得这也的日子真是不错,比之大姐他们在家的时候要好的多。 然而饭菜没吃两口,忽然就听到外头一声怒喝,“罗氏你个畜生,你给我出来受死。” 罗氏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看向徐屠户,“当家的, 这是容恩的声音?” 徐屠户再不喜欢长子也听出了他的声音, 夫妻俩俱是惊讶, 蓝容恩一向胆小怕事, 居然敢找上门来?稀奇啊。 罗氏惊讶的时候压根没觉得她做错了什么,但徐屠户的目光却犀利的盯在她的身上,“你又做什么了?” “我、我什么都没做啊。”罗氏觉得冤枉, 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我这些天什么样当家的还不清楚吗,我这两天身子刚好些,只回娘家看了我娘一次再也没出门了,容恩他为何骂我,我也不清楚啊。” 徐屠户搁下筷子却没出去,徐光宗和徐耀祖兄弟俩战战兢兢道,“爹,大哥还在外头呢。” 徐屠户刚想起来,突然想起来如今大儿子都不姓徐了,顿时又坐了回去,“你去让他回去,别在这碍眼。” 徐光宗想劝两句,罗氏拔高了嗓音呵斥,“没听见你爹的话,让他赶紧滚,别在这碍眼。” 屋里的话蓝容恩听的一清二楚,他脸上的愤怒更甚,冷笑连连,他举起曾经被大姐日日提在手里的杀猪刀一脚踢在门上然后进去了。 屋里一家四口围坐在桌前,满桌的饭菜香气扑鼻。 想到自家姐姐他们辛辛苦苦回来饭菜都吃不上一口便被人搅个翻天覆地,蓝容恩满腔的怒火都压制不住,他太刀劈向桌子。桌子咣当一声却没如他想象中那般断裂。 蓝容恩脸色涨的通红,手臂震的也疼,可想而知大姐以前用了多大的力气了。 而自己饭菜被搅和了,罗氏当即大怒,站起来指着蓝容恩的鼻子便骂道,“你个小娼妇养的,你当这是哪里容的你如此撒野,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打断你的腿。” 她嘴上这样叫嚣,脚却不敢挪动半步,无疑是害怕他手里的那把刀。 徐屠户站起来,冷眼看着满身戾气的长子,呵斥道,“还不把刀放下?” 蓝容恩当然不放,不仅不放,还抬起来又是一刀。这下桌子哗啦碎了一地,上头的汤汤水水都撒了出去,徐耀祖尖叫一声嚎啕大哭。 徐屠户看着满地的残积抬腿就要踢蓝容恩,蓝容恩也不知躲闪,冷冰冰道,“罗氏,你让你娘家哥哥们去我家打砸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冲我来啊,看我不过眼冲我来啊,打死我,快啊,打死我啊!我贱命一条你想要就拿去!但是我死之前,我也要拉着你们当垫背,让你们也不得好死,你们一家子不干人事,下了地狱阎王爷也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