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的君主,停止战火与纷争,让这个国家休养生息,龙脉还会渐渐恢复。 至于继承人……让他们那堆皇子争去吧。 这也不是他们仙山能插手之事。 想到这里,江宴秋微微一笑。 似乎还有什么被他忘在脑后…… 比如不知流落去了哪个山头的五皇子…… ——算了,他兵强马壮的,肯定没事,估计在外流落了几天就自己跑回来了。 至于会不会为此错失一些争夺皇位的优势乃至客卿咬牙暗恨……呃,只能说在心中默默祝福他,并为他点上一根蜡烛…… “释真大师,这次多谢您了。” 江宴秋心中十分感慨。 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也有与少林并肩作战的一天。 但无论如何,对方愿意出手相助,甚至如此多正值巅峰,称得上少林中流砥柱的佛修,愿意以牺牲自己的修为为代价共同抵御魔修。 这份大义,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的。 释真微微一笑:“江施主,贫僧先前赠予您的苦杏茶,可有喝过?” 江宴秋:“……” 那倒也不至于这么想不开。 “日后若是有机会,不妨与贫僧再小聚一番。”释真笑道:“江施主甚合贫僧眼缘,若是不嫌弃,不如与贫僧做一对忘年之交。” 江宴秋:“……大师您抬举。” 旭日高升,东方泛起鱼白,黎明如同划破夜色黑幕的利刃。 想到龙脉,江宴秋还是有些头疼。 不知道这玩意儿医修管不管……算了…… 释真渐渐收敛了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 他的眼神复杂,好似翻涌着无数深沉的情绪。 最终,化为一道轻声的叹息。 “抱歉,江施主。这条龙脉,对贫僧而言……着实不可或缺。” 江宴秋:“啊……您说什么?” 他的笑容还愣在脸上,像是没反应过来,又似乎压根没听懂释真的话。 ……不可或缺?什么意思? 释真有些浑浊的眼眸中,写满了沧桑。 他身后的佛修,无一不移开目光,或是面容悲悯。 江宴秋眨了眨眼。 好像第一次认识释真一般。 世界仿佛被放置入了慢镜头。 他听到对方语气前所未有的苍凉、悲悯和深沉。 “十五年前,冥河封印松动,天魔现世,我辈无数高义之士舍生忘死,前赴后继地以身为炉,投身大阵,才将天魔重新镇压,如今竟已过去这么久,天地都换了一番面貌了。” “无人知晓,更久远之前,冥河暴动,罗刹海一夜沸腾咆哮,无数魔气与卷起即将从地底喷涌。是剑尊强行出关,以一人之伟力,强行镇压百万魔物怨魂。” “才为此方世界,又争取了这几十年的太平喘息。” 几乎同一时间。 无数护身符无风自燃,从小小的火苗,瞬间变为熊熊大火。 “怎么回事?怎么烧起来了?!” “不知道!快来人救火啊!”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啊啊啊——!” “有魔物!那边突然冒出来的!大家快逃啊!” 街巷、酒肆、城楼、画舫…… 那些不知为何燃起的护身符,散发出了人类难以闻到的异香,勾引无数潜藏在这座不夜天都城暗处的魔物纷纷失去理智,咆哮着扑向人群。 一夕之间,阙城大乱。 无数百姓恐惧惊惶地奔波,互相踩踏,互相搀扶,互相背叛,互相推搡…… 有人重重地倒在地上,空洞的眼神倒映着一步步接近的丑陋魔物;无数人尖叫嚎哭,母亲紧紧搂着孩子,腿脚不便的老人被遗忘在床上等死…… 释真满怀苍凉的话语消散在风中。 “但即使是剑尊以身化阵,以一人之力强行在昆仑地脉的阵法镇压冥河躁动的魔气,也不过多争取了十几年的光景,如今大阵摇摇欲坠,已到极限——”“大厦将倾啊。” 一滴浊泪从释真苍老的眼角滑落。 他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十岁,又仿佛已把自己化成了坚毅的、无可动摇的磐石。 “传我的命令,将先前扣住的魔物和凡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