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亲军随即一拥而上,双方在南熏门外狭小的宫墙下交锋。 禁军和锦衣卫现已相互牵制,寸步难行,眼下皇宫中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剩下这批忠于隆安皇帝的大内侍卫。 沈怿坐在马背上冷眼打量局势,这场动乱不易持续太久,最好是能速战速决,城外的五大营还没反,必须在他们回过神时结束一切,否则让沈皓与大营取得了联系,局面便很难收场了。 几波势力打得难舍难分,就在此时,英武门外一个侍卫纵马疾驰,神色张皇的行至沈怿跟前,覆在他耳畔不知讲了些什么,不远处的沈冽便见他脸色猛地变了。 “你说什么?!” 许是从未看到过王爷露出如此神情,传话的侍卫当即一懵,愣在那儿大气也不敢出。 他转过眼,目光如刀,几乎一字一顿,“我只问你,人,在什么地方?” 侍卫语不成句,“属下不知”四个字生生卡在咽喉,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还未及开口,脖颈已被他死死掐住。 若不是尚存些理智,沈怿当场便想结果了他。 “四哥!”无需多问,沈冽也猜出发生了什么,眼下的形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倘若沈怿真的造反造一半丢下自己跑了,那该如何是好…… “……大局为重。” “不用你提醒。” 沈怿猛地把人甩到一旁。 在这个节骨眼上,书辞会被何人劫走已然不言而喻,他紧握住缰绳,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适才的那份游刃有余明显大打折扣。 脑中闪过无数个怎么办,到最后空无一物,庞大的黑夜令他有些透不过气,心底一阵阵地发慌。 开弓没有回头箭,不能乱了阵脚。 沈怿面不改色地盯着前面厮杀的人群,指甲却在不经意间嵌入肉里。 唯一能确定的是,沈皓必然知晓书辞的下落,不管是好是歹,都只有生擒他…… 然而皇城之大,又该从何找起?从此地杀入禁庭,路程算不上近。 沈怿起初并不着急,而今看见眼前的进展,手指烦躁不安的在马鞍上来回抚动。 杀得太慢了。 太慢了…… 他的耐心本就有限,到如今已经全数耗尽。 马蹄在空中高高扬起。 随着嘶鸣声骤响,群人中一道黑影快如闪电,旋风般卷进来,他手上并无刀刃,掌力却携了股凌厉的杀意,将面前挡事的几人斜斜拍飞出去。 在他双脚落地的同时,顺手夺了旁边一人的长刀,从抬脚处起,刀刃流星一样划过面前一排暗卫。 刹那间,鲜血四溅! 这样快的身法沈冽平生从未见过,好像与之相比,周围的所有人都似静止不动,任其宰割。 此时此刻,在目睹了眼前的血雨腥风后,他才明白南疆边陲的小国为何会对沈怿谈之色变了。 以一人之身,自千军万马中行过却也毫发无损。 沈皓明明手握着一把绝世神兵,非得舍近求远自掘坟墓,实在是暴殄天物。 就在宫门正处于兵荒马乱的时候,禁宫深处的书辞正被崔福玉拽着从墙下的小洞钻出,沿着回廊一路狂奔。 前面火光冲天,像是南花园的方向,惊慌失措的宫女嫔妃们四散逃离,两旁摆着的花盆乱七八糟的碎了一地。 “好像出事了。”崔福玉停了下来,喃喃自语。 见此情形,书辞猜到八成是沈怿那边动手了,如果得知自己人不在紫云观,定会打乱他的计划。 必须尽快出去才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