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之声,却也是清润透亮。 王珠微微侧头,就瞧见了夏侯夕吹着一枚翠绿的短笛,盈盈而来。 夏侯夕吹的是一曲小调,王珠听着陌生,约莫是陈国的曲子。 王珠冷哼了一声,伸手拿起了一枚石片,轻轻的投出来。那石片受了巧力,在水面上打了一个个的小坑。 夏侯夕的短笛离了唇瓣儿,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衣袖之中。 “九公主,从小到大,我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就绝不能生气。只因为生气起来,是一点儿用都没有的。” 王珠捻指儿想了想,忽而微微一笑:“你倒是说得没有错,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无论谢玄朗是否有无人性,其实自己是一点儿不应该为之动容。 抛开这些,自己才能拆开事情真相。 若老是因为谢玄朗被牵动心绪,岂不是正好说明,自己是对谢玄朗念念不忘? 王珠心中烦躁之意渐渐消散了,却忽而冷冷一笑。 “谢玄朗性子倨傲,故而就算身为阶下囚,也不会因此向我示好。瞧他方才模样,确实也是不知道我被人袭击之事。” 她本是聪慧之人,这一点自然也是想得到了。 “可是若是不相干人袭击,谢玄朗却没那么好心,摈弃成见,对我关爱有加。方才他人在车中,知晓别人必定欲取我的性命。而这位谢小郎君的马车,却未受攻击。来的那些黑衣人,绝对和谢玄朗脱不了干系的。谢家和一些人有合作,而谢玄朗也通知了这些人前来。只不过他却不知道,自己招来的这些人,欲取我性命。此事也大出谢玄朗的意料之外,所以见我无事,他也是觉得庆幸。” 谢玄朗的心思,可能王珠比他还要了解一些。 他自以为心存愧疚,清清白白,况且自己若是死在了这儿,谢家也是没什么好处。 如此一来,竟好似冤枉他了一样,谢玄朗居然自命委屈。 可实则谢玄朗总是那样子,就算别人做的事情,于他有利,就算他也从中推了一把手。可知要不知道,他就觉得自己丝毫没有对不住谁。 前世王珠也被谢玄朗这种理直气壮的样子迷惑过,瞧着谢玄朗这个样子,仿佛谢玄朗当真是清清白白的。 如今想来,谢玄朗和白薇薇倒是极好的一对儿。 一个软绵绵的,好似烂泥一样子,平时柔柔弱弱的,关键时候出来咬你一口。 一个却也是自负清高,明明占尽便宜,倒是觉得自个儿清清白白的。 夏侯夕的眸子却也是十分温煦:“公主不必担心了,那几个刺客,如今已经检查过,嘴里的毒牙也是拔了去,必定是不会咬舌自尽。我瞧他们秉性不算如何刚烈,必定是能问出什么。到时候,也是会知晓究竟对九公主心存歹意。” 王珠轻轻的点点头,暗暗想若是如此,这倒是好了。 她心底倒是不觉微微苦笑,自己得罪的人可是太多了,说到要自己性命的人,实在也是太多,居然不知道最大的可能会是谁。 只是此刻,却也是见红娇面色颇为难看,匆匆而来,面颊之上更流转几许困惑之色,仿若有什么事儿,极为不解。 “九公主,那几个刺客,竟然,竟然都是死了。” 红娇一直颇为小心,哪里能想得到居然是发生这样子的事情。 王珠容色微微寒了寒。 “不是说他们一个个,都是搜出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