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王珠居然包庇姚蛟,陈蕊的心里顿时流转了淡淡的古怪之意。 绿乔不觉低语:“九公主是金枝玉叶,怎么会包庇这个恶贼,说来平白污了自己清清白白的名声。” 陈蕊是陈家调教出来的出色人物,自然也绝不愚笨。 她略略思忖,顿时也是明白其中因果,玉手顿时拿住了一柄描金的牡丹花团扇,轻轻的扇了两下。 “这你自然是不明白的。九公主是恐失了军心,失了颜面,失了威仪。可在我瞧来,就算忍那一时之气,也好过跟这等腌臜东西扯上关系。” 思及自己匆匆被许了人家,陈蕊未必没有怨恨。身为陈家女儿,她不能也不敢迁怒王珠,可此时此刻,陈蕊内心却忽而有了那么一丝隐秘的欣喜与快意。 自家是陈家嫡女,清白无暇,干干净净的,自然绝不会跟这下贱东西扯上丝毫关系。 木兰行宫之中,韩飞流踏入此处,容色却不觉微冷。 早听闻这九公主张扬无度,行事十分奢侈。据闻她幼年时候,就随着众位皇子上街,玩弄手中的弹弓。可偏巧这九公主手中弹丸却不是什么石子,而是金子所做成弹丸。 韩飞流并不知晓此处是晏修命人翻修,却只觉得花费太过了些。 几名宫娥盈盈上来,满面堆欢,送上那点心、果子、香茶、汗巾。 一名紫衣宫女向前:“韩指挥使稍等,我家公主稍后就来。” 韩飞流略点头,却未动这些送上来的茶点。 也不多时,一道婀娜华丽的身影盈盈而来。王珠因在行宫之中,未戴面纱,露出了清秀的脸颊。那雪白无比的额头用朱砂轻点那么一朵梅花,平添了几许艳丽之气。 王珠方才坐下来,就有人轻支那薄纱屏风轻轻隔住。 那水果、点心、香茗、熏香炉纷纷送上来,宫娥流水般的一路转出。 两名妙龄的宫娥举起扇子,轻轻为王珠打扇。 这些宫娥轻手轻脚,半点声音也不露。 瞧着这架势,韩飞流一时间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他心中不觉冷笑,好一个王珠,不就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可这等小小的伎俩又奈何得了自己? 不过是些个富贵架势,韩飞流素来也是不放在眼里。 王珠柔柔的说道:“韩大人亲自前来,我却来迟了,让你久等,倒是我的不是。” 一边这么说着,王珠轻轻的解下了自己手指上的金属指套儿,轻轻的挑了一块千层糕,慢慢的咬了一口。 口里说自己不是,举止却颇为轻佻。 韩飞流也生生压下了自己内心之中的火气,反而不觉流露出警惕之意。 虽瞧不上王珠这做派,然而他心中却十分清楚,王珠绝非草包。 若为这等轻狂女子挑动自己心内焦躁,却显得有失涵养。 韩飞流干脆单刀直入,毫不客气:“公主冰雪聪明,应当知晓我今日来此,究竟是为了什么。” 王珠却慢有条理的放下自己手中的糕点,方才饱含歉意的说道:“说来也确实是我不是,今日那些闹事的兵士纵然冲撞了皇家行宫,鲁莽无比,按照律令也合该处以死罪。但身为大夏公主,怎么也应当慈悲为怀,轻些发落,总不至于,就这般要了人家性命。送去官府,可是按律当斩。” 韩飞流不觉冷声:“公主说笑了,这些人身为卫所士兵,却不肯安安分分,聚众斗殴,并且围攻行宫,端是不知轻重。我虽是他们上司,却全无包庇的道理。如今送他们前去官府,任由律法处置,自是极好。” 不过短短几句话,两人却也是无不是暗藏机锋。 王珠言下之下,这些人围攻行宫,其罪不轻,如何处置全凭她王珠一番言语,是否计较。 然而韩飞流却分明是个硬气的人,一转眼就摆明态度,这些士兵依法处置,不必在乎。 况且韩飞流也是肯定,王珠绝不会当真敢杀了这些闹事的人。 本来素无酷狱,当今的大夏国君也是宽厚示人。况且就是那贺兰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