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面子归面子,我毕竟修为太低,见过礼后,那刘学道便望向了执礼长老雒洋,说雒长老怎么有时间来我刑堂? 雒洋抚着长须,说我先前接到包子的纸条,说她想让我帮着藏一人,心里觉得不安,怕他闯祸,就过来瞧一眼,没想到这小东西到底还是蛮干了——你这孩子,有什么事情,直接跟大人说了便是,何必在这里偷偷摸摸,落了下乘? 包凤凤抱屈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茅山这么大,等你们问的事情真正落实下来了,人都已经死了八回,我哪里等得及呢?” 刘学道全程黑脸,说包子,你这么说,是对我刑堂意见很大咯? 他的话刚刚说完,旁边跑来一个中年的黑袍道士,冲着他行了一礼,而刘学道在说道:“乾坤,你把这小子的档案念一下吧,我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关于我的档案,总共有两份,那个中年黑袍道士先念了一份擅闯茅山的案宗,紧接着又将我与韩伊大哥之间的冲突和投诉提了出来讲。 那梅蠹是刑堂的老人了,做的卷宗天衣无缝,听完之后,两个老者的脸色都有些变了,连站在我们这边的雒洋都有些吹胡子瞪眼,说陆左这人不错,但是家里的亲戚,当真有些不像话了…… 我瞧见他们都有些相信那卷宗,不由得急了,站出了一步,说道:“各位可否能够听我一言?” 刘学道低垂着眉头,说这卷宗你都签名了,可见你是认罪了的,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顿时就觉得一股怒火,从心底里直往头上冒,怒声说道:“我不认罪!” 哦? 刘学道似笑非笑,却懒得跟我多言,而他旁边的那中年道士则问我道:“这位小兄弟,证据确凿,你也签字画押了,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事情是这两件事情,但绝对不是那卷宗上的一般,梅蠹完全就是在颠倒黑白,上面的供述也并不是我的,至于你们说的签字画押,也根本不是我的——他曾经用茅山养鬼术胁迫我,甚至灌了我神仙水,而即便如此,我也没有被他的刑讯逼供所逼迫成功。就因为这事儿,我和凤凤,方才会被他灭口……” 伪造卷宗不说,而且还灭口? 这罪名就真的大了! 本来不打算说话的刘学道眉头陡然一扬了起来,沉声说道:“年轻人,看在陆左的面子上,我不为难于你,但是你也别信口胡言,在我茅山刑堂之下,怎么可能会有灭口之事?” 你不信? 此刻我也没有半点儿隐瞒,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出来。 我先前在南方工作,算是半个管理人员,这承上启下的职位,最需要的就是语言描述能力,毕竟稍有差错,就会出大问题,所以这每天的早会晚会地开下来,我别的没有学会,语言的组织能力倒是提高许多,此刻将事情的整个过程讲述出来,倒是也能够基本还原,没有太多的疏漏。 刑堂长老刘学道和他的大弟子冯乾坤,几乎是黑着脸听完了我的讲述。 待我讲完之后,现场几乎是冷场了好几分钟。 过了一会儿,那冯乾坤沉声说道:“小兄弟,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讲,你知不知道,刚才你的那些话,若是真的还好,一切皆休,若是假的,即便你是陆左的徒弟,茅山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心底无私,神态自然硬朗,对着他坦然说道:“我为我说的一切负责,如有虚言,天打雷劈。” 冯乾坤还待多言,那刘学道举起了手来,平静地说道:“别废话,去传梅蠹和林若明过来。” 冯乾坤转身离去,而旁边的执礼长老雒洋则在旁边打圆场,说咱也别堵在山谷门口了,刘师兄,你这里可有茶汤,我老雒也是多年未曾来过你这儿,也不招待一杯茶? 他这般说着,我们方才回到了附近的一处院子里来。 刚刚落座,茶都没有上,冯乾坤就赶来了,他拱手说道:“师父,林若明带来了,不过梅主事今天请假,许是回家去了……” 包凤凤吃惊地大声喊道:“怎么可能,我们刚刚还在那地穴里碰到他!”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