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驾一愣,他没想到柳玥君对薛可蕊还有这么大的怨气。转瞬,冯驾继续开口,“玥君,薛可蕊是侠儿明媒正娶的世子嫔,不是小贱人。你一口一个小贱人,就算是侠儿听到也会伤心的。玥君也别再先入为主的臆断了,侠儿既醒,你可有亲自问过他?” 柳玥君杏眼圆瞪,望着冯驾一脸没好气,“什么叫先入为主?你还当那小贱人是好人?侠儿也说是世子嫔与他玩闹,他才晕的。” 李霁侠是赤身晕倒在几乎也是同样赤身的薛可蕊身上的,其实此种内闱丑事,一般人怎好细说?柳玥君也没能多问,不过就是哭天抢地地抱着李霁侠唤上几句,“我的儿啊!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竟然晕了如此多日,可是芳洲没伺候好你用药?” 作为此桩丑事的主人公李霁侠自然也不愿多提那不堪的经过,准备了那么长一段时间,感觉都差不多到位了,却在提“枪”上马的最后关头歇了菜,这在一个男人看来就是一桩莫大的耻辱!若不是因为对方是薛可蕊,他怕是又要杀人灭口了。 如今他巴不得立马就把那段可耻的回忆赶紧都给遗忘掉,所以当柳玥君再度问起事件的经过,李霁侠只淡淡地回应一句,儿子只是与世子嫔玩闹,没想到竟厥过去了…… 李霁侠说的还不及芳洲及那一帮丫鬟们说得详细,芳洲将那整件事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抖落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芳洲说,薛可蕊白日里去了灵钟寺,回来觉得汗湿了身子不舒服,便要沐浴。正好遇见世子爷回了屋,世子爷宠妻,就要赶走侍女,他自己来帮忙。世子夫人并不拒绝,做婢女的自然犟不过主子只好撤了,任由世子爷一个人与世子夫人呆在一处。 其后,柳玥君又再多问了几个婢子,皆答薛可蕊没有拒绝世子爷提出的“服侍”请求。 柳玥君怒了,一个男人提出要服侍女人沐浴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就不信薛可蕊不知道。可是这青天白日的,小贱人不仅欣然笑纳,还与李霁侠语笑嫣然。 李霁侠发病不会突然就晕厥过去,那是有个过程的。小贱人欲壑难填,看见李霁侠有了异状竟然为了自己的私欲对她的侠儿放任不管!这才酿成了今日的祸事。 柳玥君恨得牙痒痒,抹着泪儿,凄凄又惨惨: “大人,你以为是玥君胡诌冤枉好人?那薛可蕊莫不是是被大家强迫去净房脱了衣裳沐浴的?那小贱人就是故意的!她白日宣淫不说,还不知节制,看见侠儿力有不支依然不依不饶,这才导致我的侠儿昏厥如此多日。大人啊!你说我康王爷一脉究竟是做了什么孽,要遭受如此多磨难不说,还偏偏摊上这样的狐狸精啊……” 冯驾低着头不说话,面色铁青。须臾,他直起身来,望着柳玥君那梨花带雨的脸,放柔了声音: “玥君莫要再哭了,侠儿经此一劫,想必也能知晓凡事都得有所节制。世子夫人虽然照顾不周,但小夫妻能蜜里调油,也是美事一桩。从前玥君你不是还担心抱不上孙子吗?如今看来,侠儿已然大好,这不是康王府的大喜事又是什么?玥君,侠儿恢复了正常,与世子嫔琴瑟和鸣,哪怕有了一点小小的波折,好在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恶果,你做婆母的也应当感到欣慰才是……” 听得此言,柳玥君捏着罗帕,捂着嘴儿,似乎哭得好转了一些,她望着冯驾讨好的脸,口中虽依然啐骂,语调却是放缓了许多。 “话虽如此,我少了一桩烦心事,应该感到高兴。可是……可是传宗接代如若还会要了我侠儿的命,我宁愿不要那孙子……” 冯驾吃吃地笑,“是么?那么我去告诉侠儿,他的母亲只希望他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养得白白胖胖就好,不希望抱孙子……” “呔!说什么呢!”柳玥君张口打断冯驾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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