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点点,这够谁吃的?”估着那只小钵的大小,钱仁故意道。 “不知道来,那位洪爷特意交待的,还说一定要用小火,要炖的浓浓的。”厨子答道,钱仁眼珠乱转,红雨特意交待的,还一定要小火,要浓浓的,就这么一钵,也就几碗,这指定是端木二爷夫妻吃的! 钱仁悄悄掏出那只小瓶,掀开盖子,飞快的将瓶里的药全部倒了进去。 两个厨子正忙,根本没留意他。 钱仁膏药也不要了,团成一团扔到角落里,站起来出去了。 不大会儿,两个厨子做好饭菜,一个个端上来,钱仁和袁义一张桌子,摆了三荤三素四个凉碟,外加两壶酒。 两人先碰了一杯,袁义拿起筷子先吃那碟子上汤小青菜。 “你说,咱们自家炒的青菜啥味儿没有,怎么这一路吃的这素菜味儿都这么好?这青菜好吃!你尝尝!真是香!” “要说这个,”旁边厨子接腔了,“我今儿这一趟算是跑值了,学了一招,你说这青菜怎么这么好吃?我告诉你,那是用一整只野鸡崽子熬出来的!敢情窍门在这儿呢!我可长了见识了!” 钱仁听到野鸡崽子四个字,心头一阵狂跳,急忙追问道:“这青菜怎么是野鸡崽子熬出来的?我怎么没听明白?你刚才熬的那钵野鸡崽子汤……” “就是那钵汤!敢情那汤不是留着喝的,是专门给素菜做浇头的,熬的浓浓的,但凡炒素菜,就浇上一勺子……” 钱仁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都麻了,袁义快把那碟子青菜吃光了,自己这碟子豆腐丝儿…… “这豆腐丝儿里也放了……那汤?”钱仁声调都变了。 “啊!豆腐没好汤哪成!这野鸡崽子配磨菇,这味儿……” 没等厨子说完,钱仁已经弓着腰,手伸进喉咙里,拼命的抠,一边抠一边呕一边吓的干哭。 一院子的人都看傻了。 “你这是怎么啦?中邪了?”袁义含一嘴菜问道,今天一下午,这钱仁都奇奇怪怪的。 钱仁哪还顾得上别的,只顾拼命抠拼命呕,那毒说是见血封喉…… 袁义正要站起来看看这钱仁到底怎么了,站到一半,只觉得肚子一阵绞痛,忍不住痛哼了一声,没等直起腰,就一头扑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众人看傻了,一个婆子尖叫一声,钱仁鼻涕眼泪外加呕吐物蹭的满脸满身,扑到奔过来看看怎么回事的红雨面前,磕头咚咚,“红爷!红爷救命!快救救我!救救我!我中了毒,鸡汤里有毒!这素菜里有毒,快救救我!” “是什么毒?”红雨跟在端木莲生身边多年,虽说比黑山他们是差点,可跟其它人比,那就是精明人中的精明人了,抬起袁义的脸,见他已经七窍出血,知道不行了,放下他盯着钱仁问。 “不……不知道!小的真不知道!”袁义那张七窍流血的脸快把钱仁吓疯了,“救红爷快救我!救我!” “蛇毒有蛇毒的解法,鹤顶红有鹤顶红的解法,我不知道你中了什么毒,怎么解?” “有瓶子!瓶子!在厨房……厨房!”钱仁连滚带爬,奔进厨房找到那只瓶子,跪在红雨面前递上去,“求红爷快看看,是什么毒,求红爷救命!救命啊!” 院门口,端木莲生牵着李思浅,轻轻眯着眼睛,盯着快吓疯了的钱仁,这是谁想要他的命?林家?太子?俞相? 李思浅怜悯的看着横尸院中的袁义,往端木莲生怀里靠了靠,只觉得后背发冷。 “这药是你放到鸡汤里去的?药是谁给你的?”红雨接过瓶子,闻了闻。 “是……是小人,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肚子痛!爷!爷!救命!救命!” “救他。”端木莲生冷冷的发了话。 “是。”红雨答应一声,从怀里取了只药丸塞进钱仁嘴里,钱仁吃了药丸,片刻功夫,又是一阵狂呕,只呕了浑身痉挛,黄胆水都吐出来了,红雨这才又塞了只药丸到他嘴里,拍拍他道:“在地上躺着别动。” 钱仁躺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端木莲生扭头看着已经看傻了的老卒道:“老人家,麻烦你去寻驿丞来,驿站出了人命了。” “哎!”老卒年纪虽大,经过见过的却少,头一回看到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吓的软着腿往驿丞家奔去报信。 “红雨赶紧去一趟和义县,请知县过来一趟,越快越好。”红雨答应一声,飞掠而出。 “今天惊到诸位了,一会儿知县和驿丞就到,知县来了只怕还有话要问诸位,还请诸位稍等一会儿。”端木莲生客气的和两个厨子以及几个婆子道。 厨子和婆子也吓傻了,机械的点着头。 知县来的比驿丞快,带着几个衙役、忤作,骑着马来的。 端木莲生迎出去,知县先上前和他见礼,“在下丙寅科进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