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垂着头,看不清楚他面上的神色,“小姐,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这次一定将事情办得妥善。” 祁瑜冷哼一声,“你下去吧,这事用不着你管了,你做不好,自有别的人接替你。” 那太监总管眉眼间的狠毒越发明显,用完了就将他扔过去,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真把他逼急了,兔子也是会跳墙的,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 “小姐,外面有人送来一封信,是给您的。” 游玉进了屋,将信封递给姜娆。 “倪趋四?你去死?” 姜娆拆开信轻轻念出声,这个名字倒是挺特别的。 匆匆浏览一遍,姜娆浓长的睫毛眨了眨,她没看花眼吧,竟然是当日刺杀她的那个杀手同伴写的信。 信中道,胡三刀刺杀姜娆与他们二人无关,他们愿意告知背后的主顾,只要晏府能放他们俩人一条生路。 这可能是古往今来第一个主动向受害者自首、还想要获得受害者庇护的杀手吧。 这一段时间晏府的侍卫也在私下里查探此事,只不过还没有什么太多的头绪,如今倒好,瞌睡了自然有人递枕头,省了他们的功夫。 “将这封信拿去给大舅舅,那两人现在在哪里?” 姜娆道。 背后之人,她要揪出来,放这两人一条生路,那也是不可能的。 游玉道:“就在外面。” “将他们领进来,让护卫看管好。” 姜娆边起身,边道,“走,咱们去找大舅舅去。” 不多时,姜娆的三个舅舅、舅母、晏老国公,还有姜娆的七位表哥,统统聚在了一起。 看着这么多人,倪趋四和陈二狗不由得瑟瑟发抖,好像两只弱小的小鹌鹑一样。 姜娆问道:“你就是倪趋四?” “小的正是。” 倪趋四赶忙应声,自己的名字从别人口中出来怎么怪怪的。 晏三郎晏研故意恐吓道:“将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别耍什么花招。” 倪趋四和陈二狗扑通跪在地上,忙磕几个头,这才道:“各位老爷、公子、小姐,我和二弟不曾参与此事,也无意谋害乐安县主,这一切都与我们俩无关。我们只是稍稍听到了一些事情,这几日愈发后悔,不欲再包庇那歹毒之人的罪行。所以今日前来自首,只要事后乐安县主放过我们兄弟俩,我们愿意将一切事情说出来。” 姜娆看了二人一眼,满不在意道:“ 你们如今在晏府,说还是不说,我不也勉强你们,反正早晚都能查出来。你们要是拿捏着什么条件,那我也就不听了,直接将你们送去开封府,让那些衙役来审问。” 听到姜娆这一番话,倪趋四眼一闭心一横,知道今日是捞不到什么好处了,若非实在是走投无路,横竖都是死,他也不会主动自首。 他踌躇片刻,面色灰白,长叹一口气,终是吐露一切,“小的说,小的什么都说,是蜀王府的太监总管找到了我们兄弟俩还有胡三刀,他说只要除去乐安县主,我们每个人便可以得到三百金…”。 每人三百金?姜娆轻笑,感情自己价值千金呢! 听过倪趋四的那一番话,晏安淡淡出声,“来人,将这二人送去开封府,向开封府尹禀明此事,就说是蜀王府的祁瑜意图刺杀乐安县主,这两人便是人证。” 晏府的侍卫很快便带着倪趋四和陈二狗去往开封府。 阮氏摇摇头,“ 那祁瑜看着是个柔柔弱弱的姑娘,没想到竟然如此心肠歹毒,买.凶.杀.人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着实可怕。平日伪装的倒是好,竟不知内里是这样的心狠手辣。所幸如今有了人证,倒是可以将她揪出来了。” 晏三郎义愤填膺,“ 不少郎君喜欢祁瑜那样的姑娘,赞她温婉淑雅。没想到她竟然敢刺杀表妹,一定不能放过她,当日若不是二哥及时赶到,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姜娆也有些讶异,那日从那杀手身上搜出了路引,她第一时间便想到了祁瑜,可是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她也无法笃定欲谋.害她的那个人就是祁瑜。 如今真相大白,反而有些令人唏嘘,她与祁瑜唯一的矛盾,就是晏安,除此之外,她从不曾招惹祁瑜。 为了一个男人,竟这般鬼迷心窍、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当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上首的晏老国公见过不少人人事事,倒是不曾有什么神色,那日姜娆与晏安遇险的事情一直瞒着他,直到第二日晏安的父亲晏仲才向晏老国公告知此事。 晏老国公拄着鸠杖,“大郎,二郎,还有老大,你们父子三个立即去见陛下,赶在蜀王的前头,将事情向陛下说清楚。” 晏安点点头,“祖父说的是。” 他换上官袍,走到姜娆面前,语气柔和,墨眸含笑,“娆儿,你在府上等着表哥,我去觐见陛下。” 姜娆浅浅一笑,轻快的摆摆手,“二表哥快去吧,娆儿可就等着二表哥替我在陛下面前讨回公道啦!”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