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农村吃大锅饭,每个农民都是社员,都要参加劳动来挣取工分。 工分具体怎么算是各生产队自己定的,一个劳动日算十个工分,性别不同年龄不同每人每天核定的工分也不一样。 这是个百废待兴的年代,土地贫瘠,生产力低下,人口又多,各大队收了粮食后要交工,交工后余下的粮食才能按照核每位社员核定的工分分配粮食。 像刘秀云这样的年轻媳妇,重活累活干不了,一天六七个工分,一个工分六分钱,这还是大宇村靠山吃水,每年除了粮食外,还有一些山货、鱼虾、菱角等能拿去供销社换钱的缘故。 最重要的一点是,年底结算的工分里还要扣掉口粮的钱,剩下的才归各人,因此家家户户过的都是紧巴巴的,别说吃蛋吃肉,能吃饱饭都已经极不容易了。 家里的三只芦花鸡每天三颗鸡蛋,董家条件还不错,不至于拿鸡蛋卖了换钱,除了坐月子的媳妇跟年纪幼小的孩子外,家里偶尔也能吃顿鸡蛋打打牙祭。 可董家上下十几张嘴,一天三颗蛋肯定是不够吃,刘秀云记得自己上次吃鸡蛋还是个把月前。 她还知道,从小姑子跳河被救回来的这几天,婆婆偷偷给董佳慧整治了不少吃的,什么鸡蛋、白面、红糖,都快赶上人家坐月子的待遇了。 刘秀云心里纵然有想法但她也不傻,不可能在一家人面前表现出来,顶多回房跟丈夫叨两句,因此她看上去跟平常并没有多少不同。 说起来董家这三个儿媳人品模样都是不差的,大儿媳周银娣跟三儿媳赵丽娟在娘家时是做姐姐的,性子大气懂退让,而刘秀云呢,在娘家既不是大的又不是小的,中间的孩子最容易受父母忽视,加上娘家条件不大好,她小时候过过苦日子,挨过饿,受过洞,因此得失心更重,对吃的穿的也更加在意。 ********** 董佳慧身体好了后每天在家帮着做些家务,洗衣服、做饭、喂鸡、整理菜地这些。 这天二侄锤子鼻青脸肿的回家,衣服上还划拉了一个大口子,里面絮的棉花都往外掉,刘秀云一看就气的不行,这夹袄是过年新做的,满打满算不过才穿了一个多月,竟然就被锤子糟蹋成这样! 她黑着脸从厨房拿了根擀面杖,追着锤子要揍他。 “你这个臭小子,生下来就是讨债的,一天不揍就皮痒了是吧,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锤子七岁,正是人嫌狗憎的年纪,怎么可能乖乖站着等他妈来揍人呢,两条腿跑的比兔子还快,一转眼儿就从远门跑出去,走之前还给他妈做了个鬼脸。 刘秀云拍着胸口喘气,指着锤子发狠说,“臭小子你给我等着,有本事你今天别回来,回来就让你爸抽你。” “这口子太大了,缝起来怕是不好看。” 如果衣服破了洞还能另寻块布打个补丁,拉了那么个大口子,还不是直线,相当于扯了小块布下来了。 妯娌几个拿着锤子脱下来的衣服看了一圈都说难,可再难也要缝啊,只是可惜这件新衣裳,这年头得块布不容易。 先不说每人每年只有一丈五尺的布票,这点布票只够大人缝一套衣裤,孩子呢缝一套还能剩点,可一年春夏秋冬四季,春秋穿长袖,夏季穿短袖,冬天还要穿棉袄,这一丈五尺的布能干什么呢? 除了布票外,买布也是要花钱的,董家今年过年只给六个孩子一人做了件新棉衣,家里的大人一个都没舍得添衣裳。 本想过了年很快就要开春,棉衣顶多再穿两三个月就该收起来了,只要衣服不破不坏,明年过年还能继续接着穿。 即便有那身子长了嫌小不能穿的,也能转给下面的弟弟妹妹,一点也不浪费。 本来打算的好好的,新衣服转眼就要打上补丁,也难怪刘秀云气的脸都黑了。 正在刘秀云皱着眉头一筹莫展时,董佳慧微笑着走了过来。 “二嫂,要不让我来试试吧。” “你?” 刘秀云狐疑的看着董佳慧,跟两个妯娌面面相觑。 “你能补好?” 刘秀云有点不相信,当年她嫁进董家时,董佳慧还是个豆蔻少女,性子内秀不大爱说话,直到董佳慧十八岁成年嫁进卢家,从来没有显露过针线方面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