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心事,池罔当下就停住脚步,“你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小孩子当场哇的一声,哭得涕泪横流:“我没钱付诊费!” 看小孩子哭的那样凄惨,似乎天都崩了,池罔却忍不住笑了:“不用怕,我不收你钱。” 小孩子立刻收了哭声,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一口气定死了这件事:“那、那你治好了我娘,我给你煎张芝麻饼,请你吃饭!” 池罔跟着男孩去了那家农舍,见到了男孩病重垂危的母亲。 他们家中没男丁,壮劳力只有孩子的母亲,如今农妇病了,地都荒废了,他们孤儿寡母,又倚仗什么生活? 家里能典当的东西怕是都拿去卖了,家徒四壁一贫如洗的,难怪没有大夫愿意上门。 那一年,池罔用自己带的药救了那农家男孩的娘,看着他们家灶台上米袋子都空了,也就没管那小孩子再讨一张饼,作为他的诊费。 临走前,池罔在桌上留下了自己身上带的所有钱,就这样悄然离开了。 他那时行医身上带的钱并不多,但这一笔馈赠却堪称救命钱,足够这孩子母亲负担药费,还能剩下一些钱,够这对母子买上几袋米面填饱肚子了。 池罔说走就走,一向洒脱惯了,并无留恋。 只是那孩子发现他走了,还在桌上留了钱后,居然追了出去。 那时池罔已经走很远了,小孩子使劲追着他跑,还一不注意在地上摔了一跤。 当他抬头时,见彻底追不上池罔了,就跪在地上,远远地冲他离开的方向磕头。 池罔余光瞥到,并不想受他的大礼,立刻脚下加快,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而如今…… 老人蹒跚的身影,和百年前那在田地上奔跑的农家男孩,终于缓缓的合在了一起。 池罔回神,看着眼前的老人家缓慢的走着,浑浊的声音传来了过来:“芝麻饼是我娘亲传给我的,十里八乡,没有人不夸的,公子你就放心吃,香得很。” 池罔眼神复杂的看着他,迈开步子走了过去,才几步,就赶上了那拄着拐杖的老爷子。 池罔伸出了手,扶住了老爷子的胳膊。 他的手碰到老爷子身体的那一刻,老人微微颤抖了一下。他转过头,看着池罔的脸。 池罔微微一笑:“蹭人家饭吃,又怎能好意思……让主人家亲自把饭端出来?” 老人似是也想笑一笑,但却没笑出来。 他看着池罔,慢慢湿润了眼眶,哆嗦着嘴唇,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池罔扶着他回家了,一回家中,老爷子立刻交代孙媳妇杀鸡宰猪,张罗一桌好饭菜。还叫自己孙子跑着去最近的村,买一壶最好的酒来。 老人家如今四世同堂,连重孙子都有了,原来的农舍住不下,便扩建了一排屋子。 池罔打量这间寻常农舍,一进大门的格局,仍有旧日的影子。 老爷子兴致颇高,甚至还想亲自下厨房,给池罔做一张芝麻饼。 却被孙媳妇拦住了:“您腿脚不好,赶快回去歇着,我来就行。” 妇人瞅瞅池罔,心里头还在想:老爷子怎么把这妖精给领回来了?还当成贵客招待呢? 但见自己家里的老爷子对池罔的态度很恭敬,妇人很知趣的没多说什么,按照老爷的吩咐麻利地去做菜了。 只是她仍然十分警觉,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