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日子,你该感到高兴才是。” 白雪歌小女人似的倚在周暮山旁边,娇滴滴地笑,“繁繁,你是不是开心傻了?” 大家都笑。 只有她感觉自己是个局外人,很快就被送上了花轿。 花轿一路到了山里,路不平,晃得温千树昏昏欲睡,眼皮越来越重,慢慢地失去了知觉。 她是生生闷醒的。 她发现自己睡在棺木里,四块坚固的木头将她死死地钉住,她大喊、捶打、挣扎,在越来越稀薄的空气里奄奄一息,在那么一瞬,她忽然明白过来,一切都无济于事了。 空气、希望和她都被判了死刑。 她重新闭上眼,安静地等待结果。 时间跟着心跳声一点点流逝。 “繁繁!” 空气和声音一同灌进来,震耳欲聋,心跳欲崩,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出现在上方的人,大滴的泪从眼角滑落,“爸爸!” 她知道的啊。 她怎么会忘了呢? 无论发生什么事,这个男人都会奋不顾身、披荆斩棘,只为她而来。 她在爸爸怀里放声大哭。 千敏之抚着她后背,“繁繁别怕,不怕啊,是爸爸。” 她终于止住了泪,却听他说,“爸爸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可不可以不要走。” 再没有声音回答她。 温千树吸吸鼻子,眼前还是一片昏暗,对面盛千粥和杨小阳背靠背睡着了,耳边有濡湿气息凑近,“做噩梦了?” 她这才察觉自己紧攥着他的手,连忙松开,却被他轻轻反握住,“繁繁。” “我梦见我爸爸了。” 霍寒环在她腰上的手不知觉收紧,难怪她在梦中那般无助,那声低泣仿佛仍在耳边,刺得他的心也跟着疼了一下,“只是梦,没事的。” 声音低得只有彼此才能听见,“我在,一直都在。” 应该是之前听过冥婚新娘的事,所以才做了这样的梦,那时她就想,如果是自己有这种遭遇,爸爸哪怕拼了命也一定会来救她的。 “霍寒,我是不是很不孝。”她那会还是太任性了,平白浪费掉了那么多的时间。 “没有的事,”他晃了晃两人相扣的手,“亲情没有对错之分,父母的爱比山高比海深,无论发生什么,我相信你爸爸,一定为你感到骄傲。” 她想起他母亲为追随父亲抛下他们兄妹的事,当年那么柔嫩的肩膀,硬是挑起了一个家,他始终比她坚韧太多。 “你有怪过你妈妈吗?” 多年的艰辛只化作了唇边一丝云淡风轻的笑,霍寒摇摇头,“从来没有。” 他说没有,那就是全然没有。 温千树用力咬住牙根。她怪过,怨过、恨过。 外人眼中的完美家庭,其实都是靠谎言堆积出来的。 爸爸在酒店出轨被人当场发现,他对妻子只有一句苍白的交待,“对不起,我们离婚吧。” 妈妈一时难以接受,拖了三个月才办离婚。 离婚第二天,爸爸和他的情人领了证,讽刺的是,离婚一个月,妈妈发现自己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也火速和孩子生父周潜重组了家庭。 一个家,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