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你娘亲了。”徐皇后温和的笑笑,她的字算不上惊艳,也就是皇室中人的正常水准,颜若栩如此夸赞,也就是为了叫她舒心。 徐皇后自己是个性子沉静且柔和的人,一辈子几乎没有和别人红过脸,却偏偏生出一个脾气不好,性子又倔强的女儿来。 她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颜若栩那认死理的臭脾气,不听人劝,一定要一条路走到死。 “你和语媗吵架了?”徐皇后放下笔,轻声细语地问。 颜若栩摇摇头,挽住母亲的手臂后,顺势往徐皇后身上一靠,“母后别听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都是胡说的。” 徐皇后宠溺地抚摸着颜若栩的头发,见她不愿意多谈,心想也就是小孩子家闹了别扭,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陪了母亲大半日,快到日暮时分,颜若栩才从乾瑞宫出来。 远远的隔着好长一段路,就看见颜喆在她寝殿门口等着了。 少年的影子被夕阳拉的斜长,颜喆额上渗出一些汗珠,兴冲冲地从远处跑过来。 颜若栩望着他笑了,“慢点,你等很久了吧?” 她看着弟弟颜喆,突然从内心滋生出一种感概,从前的是她太不懂珍惜身边的幸福了,岁月静好,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福分。 “也刚到,才从营中交了班。”颜喆嘿嘿一笑,站在颜若栩的面前道:“有回信。” 有回信!颜若栩当即拽住颜喆的衣袖,拉着他往寝殿里面快步走去。这些天她日思夜想,等的就是这封信。 颜若栩屏退了左右,立刻展开信纸读信。 上面只有几个墨黑的字符。 今夜小陇巷酒家相见。 落款依旧是那个单坠的陆字。 颜若栩气的拍了一下桌,上面放着的茶杯随着她猛地一拍,发出一声脆响,将站在一旁的颜喆唬了一跳。 陆垣蛰这人就不能多写几个字吗,我已经据实相告,他却含含糊糊不表态,究竟是何意? “阿姐。”颜喆抓抓头发,一头雾水,见颜若栩脸色有几分愠怒,自己也跟着生出几分怒气,“他是不是对你无理了?” 岂止是无理,简直有些可恨。颜若栩揉搓着手中的信纸,一时之间对自己的判断产生出一些怀疑,陆垣蛰这个人,真的可信吗? 颜喆走到颜若栩对面坐下,用手撑住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颜若栩,一手玩弄着小茶杯,“你们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不能说给我听听吗?” 他的眼神分明有几分受伤,若不是陆垣蛰是个断袖,他都要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了私情。有什么机密的事情,是连他都不能知晓的。 颜若栩看在眼中不免有些想发笑,她夺下颜喆手中的茶杯,提起茶壶给这吃着醋的弟弟倒了一杯茶,同时也下了决心,今夜一定要去赴约,此事除了陆垣蛰,恐怕也无人能帮到她了。 “颜喆。”颜若栩叫了声还生闷气的小侯爷,对着他勾了勾手指,“今晚和我一起去个地方。” 颜喆还在生气,清秀的双目掺杂着些许不满,盯了颜若栩一眼,还是乖乖侧耳去听。 然后他惊诧地抬了抬眉毛,“阿姐这不妥吧?” 妥与不妥,颜若栩已经定下了主意,她拍了拍颜喆的肩膀,“别废话。” 六月二十一日夜,亥时,人声渐渐平息的小陇巷内,独有一家门面简陋的酒家还未打烊。 小店里守着一位年过六旬的老翁,坐在一楼的柜台后方昏昏欲睡。店内还有一位十来岁的小伙计,拎着块抹布在手中飞舞戏耍,时不时抬头往二楼看去,那儿坐着一桌客人。 颜若栩坐在陆垣蛰的对面,脑袋里乱成了一锅浆糊,竭力消化着他刚才所说的话。 陆垣蛰将颜若栩约到这偏僻的酒肆中来后,倒不再像通信时那般寡言,他抬手为颜若栩倒了一杯热茶,面露一丝凝重,“我派人去往边城探听了情况,冯将军近日行事的确有蹊跷,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