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丝熟悉的感觉了。 她曾握住的是一双属于孩童的手,可现在,她感觉自己握住的是一双属于成年男性的,有些粗糙,宽大,有力,此刻却又显得如此脆弱的手。 “别担心呀。”姚玉容耐心的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她关切的凝注着他,温柔的哄道:“你忘记了吗?我是妖精来着。我还有一条命的。” 是吗? 可凤十六看着她,就像是雄鹰被折断了翅膀一般痛苦。 他长大了,经历了很多事情。 对于小时候的逃跑经历,孩童或许会对妖精之说深信不疑,但大人们却会开始合理的怀疑——那也许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那是她对他所有的祝福和祈祷。 但后来凤十六渐渐地觉得,也许他能成功,是因为他相信了自己可以成功,而不是流烟真的用了什么法术。 相信流烟是妖精,与其说是真的相信,倒不如说,那只是一种希望——希望她在他不在的地方和日子里,能平安喜乐。 希望她真的可以拥有和妖精一样特殊的力量,好能绝对保护好自己。 可她如果真的是妖精,真的拥有可以让他在水中宛若游鱼一般的力量,又怎么会被困在月明楼里呢? 这好像是一个悖论,所以真相应该是,她其实也不过只是一个凡人。 妖精这种事情,不过是她的一个谎言。 但这个和九年前一模一样的“谎言”,一下子就把凤十六又拉到了当初他与她准备分离的时候。 那时前途未卜,生死难测。 他几乎是一意孤行,但她认真的跟他说,我是妖精,有我保佑你,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如今讽刺的是,他们依然变成了生离死别。 她一如往昔,温柔的看着他说:“我是妖精,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凤十六呜咽了一声。他弯下腰去,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 那本是他内心最为柔软的记忆,亦是他最为脆弱的软肋。可现在,却被他亲手击得粉碎。 这样的打击让他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少年的脸颊紧紧地贴在她的颈侧,声音发闷,语带哽咽,却几乎只会语无伦次的恳求:“别死……求你……别死……我错了,是我错了……” 姚玉容张了张口,但她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 她的头脑越来越晕沉,却还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失去意识。她艰难的抓住他的手动了动,当凤十六双眼通红的抬眼看向她的时候,姚玉容将他的手轻轻的放到了胸口的箭羽上。 “拔……出来。” 她用口型无声的提醒着他,却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听懂。 她用手虚握住胸口的羽箭,用尽全力比划了一个向上拔出的姿势,便眼前一灰,什么都做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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